画出了宁静,那么德加就画出色彩的火焰,他的作品,表达得都是生命在爆炸那一个刹那的灿烂,他笔下的舞女,每一次旋转,都是一次生命的绽放,每一次停止,都是一次生命的寂然。
德加和雷诺阿都擅长对人物的塑造,雷诺阿的人物表情细腻,皮肤光洁,神采动人,但德加的人物却疏离、孤独而遥远,这也许符合德加对于生命的定义,他虽然出身富裕,却终身不娶,热爱艺术,却疏于交际,更多的时候,他把自己隔离在繁华之外,用一种冷静又自负的目光打量着这个世界。
有人问德加为什么不结婚,德加说,我害怕每画完一张画,我太太就在身边赞叹‘啊,这是多么完美的一张画’,是啊,德加骄傲自负到连赞赏都不想要。
说到这,就已经明白,高凡和德加很像,越是研究德加,高凡越是觉得他的人与画与自己很像,至于吕国楹创造的‘圆融’,就像高凡所说的,太四平八稳了,高凡学不会,学会了也不愿意去画,如果作画还要追求什么更容易,不能依着心性来,那还有什么意思。
当然,按照高凡目前的状态与他抛弃神秘后的天赋,还这样挑三捡四,就只能说矫情了。
但高凡有他的说法,天赋不高,但他的基础技巧值高啊,估算起来应该有200点的技巧值,难道不足够学会德加的一个巨匠技巧?
“比较难,高,你现在的画作,充满了匠气。”安娜毫不客气的说,“它们甚至可以说是平庸的丑陋。”
安娜的视角中,优美就是优美,丑就是丑,她永远记得普罗旺斯时,高凡在教堂中画的那条线,那条让她听见了音乐声的神奇线条,那一刻,让她宛如听闻天籁,而现在,高凡交出的作品,别说没有音乐声,连灵气都没有,就仿佛是一长串冗长无趣的公式。
“没事,这样的批评,我撑得住。”高凡拍拍安娜的肩膀,像是在安慰自己。
高凡自然有一股韧劲。
他拼命临摹德加,希望从德加的画中找出巨匠技巧的秘密。
甚至想要买几幅德加的画,摆在自己的酒店房间里,但因为大都会博物馆不肯出售而作罢。
时间匆匆过去了一个月。
吴好学寒假结束,回国去了。
安娜则被高凡劝返了波士顿。
大都会博物馆中,只剩下早来晚走的高凡。
就连一直关注高凡的stk,都注意到了他举止的不寻常,金发护士来瞧过高凡几次后,确定他没被什么神秘污染,但众神诅咒,应该是停留在高凡身上的。
于是金发护士对高凡说:“需要我们为您提供解决诅咒的办法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