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逃不出去。不管多坚固的城池,都会有陷落的那一天,死守城池,就是坐以待毙。”
大家不由得吸了口气,这话有理,眼下清军太强了,困守孤城,除了城破兵败,全军覆没,不会有第二种结果。
叶廷兰皱眉头道:“我说大外甥,死守城池不行,可不在城里,我们去哪?去村子里吗?恕我直言,现在的青石集,可扛不住清军的进攻,远不如淄川县城,能多撑一段时间。”
朱颐垣依旧笑容不减,坦然道:“舅舅,一个青石集不行,但是青石集加上大庄村、蒲家村、原山村,几十个,上百个村子结合起来,连成一片,又会怎么样?”
叶廷兰依旧没有想清楚,干脆说道:“大外甥,你就直说了呗,不要猜谜了。”
朱颐垣严肃道:“大家都说县城好,但是县城的劳力从哪里来?粮食从哪里来?布匹木柴,又从哪里来?总不是天上掉下来的吧?”
面对提问,谭七爷突然想到了什么,他低声道:“都是从农村来,朱公子,我明白了,这就是那天你说要立足乡村的原因?”
七爷不由得搓起手,感叹道:“原本公子只说咱们能得到兵丁粮食,现在看来,还能切断清廷的粮食,确实是一条绝妙的策略,公子高明。”
叶廷兰还是皱眉头,“这话虽然不错,可据我所知,每个村子情形不同,想把这些村子连成一气,怕是比登天还难。”
这时候朱老爹突然幽幽道:“在山东起兵,鞑子的眼皮子底下造反,本就是登天的事情……你这个当舅舅的,还是多动动脑筋,要怎么解决困难,不要总是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我不爱听。”
叶廷兰被说得脸上发烧,不由得低下头。
朱颐垣反而大方笑道:“大家伙讨论事情,就要敢说话。确实,想要联合各个村子难度非常大。所以我们必须要顺应民情,解决百姓共同的难题。这一次我们占领淄川县城,得到了历年的鱼鳞册和黄册,又抄没了许多大户缙绅,拿到了他们手上的土地,正好要回到乡村,把土地分给百姓,争取村民的拥戴,先站稳脚跟。”
庞青老爷子抓着胡须,突然道:“这就是公子那一日说的,要承袭闯王的均田主张吧?”
朱颐垣笑道:“庞老,你是怎么看?”
庞青大笑,“别看我快六十了,为了田地,我还能拼命。”
朱颐垣连连点头,“确实,田亩就是命根子。我们不光是把土地给老百姓,还要废除历年百姓积欠的税赋,借贷的印子钱,还有各种乱七八糟的苛捐杂税,总而言之,要让每一个百姓都活得下去。”
庞老爷子想了想,拍手笑道:“朱公子,真要是能做到这一点,老汉觉得,咱们或许真的能掀翻清廷。”
朱老爹都高兴了,“既然如此,那就赶快动作吧。”
朱颐垣一笑,“先别忙,田是一定要分的,人咱们也不能放过……我已经看过了,淄川县城中,有不少流民。立刻贴出告示,告诉所有人,凡是愿意跟我们走的,都可以分到一份土地,如果举家迁徙,还能拿到一块宅基地,安身立命。”
大家伙纷纷点头,“我们这就去办。”
当告示贴出去,没有多大一会儿,就有数以千计的流民百姓,聚集过来,他们衣不蔽体,食不果腹,已经什么都没用了。
谁也不知道,明天和死亡,哪个会先到来。
“只要给我们田,让我们活下去,就算上刀山,下油锅,我们也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