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落了一天一夜,很厚。
邹家隔壁的一个邻居,143的大妈想去菜地里弄几颗白菜,没想到在半路上给“难住”了,及膝盖的冰雪,让人家“寸步难移”,后来还是她那大个子老公给拔出来的。
一路上她老公面对一串串不着调的笑话声,也是用土话开心的调侃:丢死个人...
封路了,小车没法继续前行。
下村的水库到上村的十字路小卖部,有6里左右,中间要翻一座山。
也正是因为这座高山的缘故,镇上的信号塔说爱莫能及,手机什么的当个钟表看看时间就好。
出门完全靠吼。按照记忆,手机信号的转折点要到新世纪初去了。
不过经济稍微宽裕一点的人家,开始陆陆续续安装了电话机。
要回家了,车子里的东西有点多,但只能走路,该舍弃的都得舍弃,只捡几样要紧的生活必需品带着就行。
换过长筒套靴子,系上围巾和手套,哈一口白雾,林义就对米珈和大长腿说:
“都是缓坡路,不好走。要不你两今天就别跟着了,等天晴了我开车子带你们进去。”
大长腿片了眼他,没做声,低头继续整理背包。
米珈望向林义的好看眸子里,隐藏的尽是异样,仿佛在说:你难道真的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来你们这个地方吗?
见劝不动,林义只得递过手机给米珈,笑说:“趁着还有信号,赶紧给你家里打个电话吧,说我们要去原始森林了,此番是生是死一切看命,勿要挂念。”
撸水旱烟的邹老爷子那神棍这时候啪叽了句嘴:“小林子,再有几天就要过年了,嘴巴还是那么不干净。”
邹母也是赶紧圆话,说什么乱说乱好,乱做乱发财。
米珈理了理北风吹乱了的细碎发,好看的笑着,接过手机也是走到了一边。
刀疤回家后又赶来了,一起跟着回老家的还有武荣,这是两个顶力劳动力。满满的背包,比林义肩上的还重。
吃过早饭,五人出发。
“不是说你们村在山坳坳里吗,怎么路上还这么多人?”走了一段,看着马路上蜿蜒的行人,米珈有点小惊讶。
“我们村是个大村,3000来人呢,而且上面的山里还有一个兴隆村,也有千把口子。
这马路是一条通往怀化的捷径,比起隔壁镇的省道起码节省60里有余。所以别说下雪了,就算落刀也会有人走的。”林义解释说。
前面走得蛮开心的,磕磕瓜子,聊聊天,碰到好的乡村景色,米珈还会张罗着拍几张。
武荣就更具童心了,路过下村的小卖部时,还买了一些划炮,时不时扔一个,在雪地里惊一声。
为了省路,中间有一段改走的小路,沿河而行。
“小心。”趟过一座树木桥的时候,林义眼疾手快的拉住了身边的米珈,“没事吧?”
“没事。”米珈口里虽然说着没事,手却不断往胸口碎碎地拍,显然刚才照相照着照着,差点把她自己照到河里去了,也有点后怕。
河水虽然不深,也不急,但大冬天的掉下去,还不得冻个半死。
林义瞅了眼前边的三人,又瞄了瞄因受了惊吓而起伏的胸口,小声嘀咕,“想拍我,什么时候都可以拍,不要急在这一刻,一辈子长着诶。”
听着某人的胡言乱语,米珈微笑着不辩驳,也是专心走路,再不赶上,离前面三人可就越来越远了。
见她避着某些话题,林义又说,“你穿红色衣服挺好看的。”
米珈还是没做声,只是老男人扶着人家跨过一条小水沟时才低声说,“这颜色我有点穿不习惯。”
知道她的性子偏淡,林义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