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还是抱着自己嚎啕大哭。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当卢安还沉浸在自己世界里时,俞莞之从淋浴间出来,走了过来。
见他脸上都是眼泪,她原地静了好会,随后柔声问:“想家了?”
卢安伸手胡乱在脸上揩了下,挤个笑容说:“没,不知道怎么的,坐着坐着就流眼泪了,你说这北风也没刮进来啊,怎么眼里就进了沙子呢?”
看他还有心情贫,俞莞之跟着笑了笑,然后从卧室拿出大哥大递给他:“过年了,给家里打个电话。”
卢安没接,“谢谢,我家没安座机,接电话要去别个家,大过年的不方便。”
俞莞之问:“孟清池的也不打?”
卢安摇头,“那就更不能打了。”
俞莞之愣了下,随后反应过来,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他,揶揄道:“希望孟清池早日看清你,你并非良配。”
四目相视,卢安反驳道:“俞莞之同志,求你做个好人吧,别给自己乱加戏,你要是长得歪瓜裂枣,这电话我说打就打了。”
俞莞之眼带淡淡笑意瞥一眼他,也不跟他闹嘴,拿出一小盒茶叶摆桌上说:
“你请我过热闹年,我请你喝好茶。”
身子略微前倾,卢安盯着茶叶细细瞧了会,结果啥门堂也没瞧出来,临了忍不住问:
“这是什么品种?”
俞莞之说:“武夷山大红袍你听说过没?”
卢安惊讶:“这是大红袍?”
“嗯。”
俞莞之轻轻点头,“我也不多,平时都是馋了才喝一点。”
卢安伸手抓一小把茶叶放手心闻了闻味,催促她赶紧冲泡两杯尝尝。
俞莞之颔首,用热水冲泡一杯给他。
太烫,卢安迫不及待地用嘴吹吹风,然后抿一小口,末了咦一声:“有一股浓郁的兰花香?”
俞莞之说:“对,大红袍品质最突出之处就是香气浓郁有兰花香。”
大红袍很耐冲,连着冲了三四杯,茶水香味依然很足。
贵妃巷附近的人家太多,人口太过稠密,鞭炮声噼里啪啦绵绵不绝,弄起两人说话都费力,得很大声才听得见。
扯着嗓子聊了会,后来两人默默相视一笑,干脆不说话了,慢腾腾喝着茶,随便翻了会书,最后到点了就睡觉。
俞莞之右手捋了一把耳迹发丝,柔声问他:“明早几天起来?”
卢安说:“你可以多睡会,6点起来吧,起来就吃饭,吃完饭刚好天亮。”
俞莞之安静说好,进了卧室。
凌晨就有了炮竹声,很多老一辈的人认为,年三十是各路神仙下凡享受人间烟火的时候,谁要是能在新年第一天抢个彩头,那今后一年什么都有了。
要是没抢到彩头,那也要尽早开门迎神,赶在各路神仙吃饱喝足之前请到家,不然人吃饱就回天上了,就什么都捞不到了。
凌晨四点过,卢安迷迷糊糊睁开眼睛,侧身往窗户一边瞧,嚯,好家伙,贵妃巷早已灯火通明,他娘的合着都起来了呢。
穿衣下床,走进厨房时,发现俞莞之也起来了。煤炉子里边红红火火,上面是一锅翻开的滚水,她端坐在炭火边看书。
听到动静,俞莞之笑着打招呼:“卢安,新年好!”
“新年好!”
卢安回声礼,随后问:“你怎么就起来了?”
俞莞之解释:“外面太吵,睡不着。”
其实他也没睡好,中间被吵醒了无数次,但大抵都是如此,也没什么好说叨的。
卢安说:“等吃了年夜饭,天亮鞭炮声就差不多消停了,到时候咱一起补个觉。”
俞莞之瞄他一眼,没接话。
话才说完,卢安就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于是顺着开玩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