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身份。
恒生正想着,小榭已经捧了烛台过来。
一尺多高的银烛台上,插了好多根小孩手臂粗细的蜡烛。
蜡烛都已点燃,瞬间将恒生这个小书房照得如白昼一般。
恒生觉得不对,多看了两眼,竟是点了六根蜡烛。
他不由皱眉,道:“姐姐,怎么点这些蜡烛?”
曹府虽是富贵之家,但是在生活起居上,曹颙与初瑜从没有娇惯过天佑与恒生。晚上多用油灯,偶尔点蜡烛,顶多是双蜡,不让他们晚上读书,就怕晚上读书伤眼。
“是老爷使人来吩咐的,说二爷要是看书,就点六根蜡烛,仔细伤眼。”小榭回道。
听说是父命,恒生倒不好说什么,只是望着那一圈蜡烛发愣。
这时,小榭又使人抬进一个半个身子大的西洋镜子。摆在烛台后,屋子里又亮了几分。
恒生瞅着好奇,小榭见状,对于这个效果也是讶然不已,道:“还是老爷懂的多,老爷专程使人送这镜子过来,就是给二爷看亮使的。”
虽说离开家,远离母亲与兄妹手足,但是能得父亲这般关爱,恒生满心都是欢喜。
他耐下对赵高逆行的震惊与对魏珠是不是佞臣的怀疑,决定将父亲给的这些书专心攻读一遍再说。
小榭在旁,见他捧着书眉眼都是笑,心情也跟着大好起来。
看来,二爷被点为伴读,并不是坏事。早先,她还担心自己主子功课不好,在行宫里受到折辱与刁难,如今看来老爷比她这个小丫鬟更担心。
有老爷安排,二爷当能周全了……*同热河的恒生相比,京城的天佑、左成、左住也没闲着,他们已经通过了府学考试,如今已经是“童生”。左住、在成达成最初的目的,已经有资格入顺天府官学读书。
天佑这边,是要今年一口气将“院试”也考过。
院试考过,才是真正取得功名,也就是“秀才”。这院试三年两次,避开会试之年,今明两年都有。
其实,就算今年不过,还有明年。但是范夫子与钱陈群都赞成他们兄弟今年下场。
明年是乡试之年,参加院试的人数会多过今年。这是两位翰林的经验之谈,天佑自是记在心上。
天佑这一发狠,左住、左成兄弟就坐不住。加上左住的岳父家使人进京,专程有人到曹府请安,还探望了这兄弟两个。马俊也颇有岳父自觉,给女婿写了封信,多是问他课业学习的。
左住就有些坐不住,他年岁渐长,自是晓得没有在义父家住一辈子的道理。他与弟弟总有自立门户,到时候他这个长兄就要担当起奉养母亲、教导弟弟的责任,还有自己……未来的妻子与儿女……虽说义父从没苛求他们兄弟什么,但是连天佑、恒生都晓得科举晋身,不依赖家族恩荫,他们兄弟两个怎么会厚脸皮,指望义父给安排锦绣前程。
他与左成是双胞胎,心意相通。他这一发狠,左成也多了几分正经。
左成想的是,哥哥这般在意功名,自己也不好闲着。自己努努力,到时候就算哥哥落榜了,还有自己在使劲。他想让哥哥欢喜些,想让母亲跟着欢喜些。
虽说心思各异,但是天佑他们三个小家伙都是卯足精神读书。
天佑白曰要去旗学,旗学里的老师虽也都是进士出身,但是哪里比得过曹颙专程请来的范翰林?
所以,每天回家后,天佑就去范翰林的院子问功课。
这般突击下来,这三个小家伙的功课不能说突飞猛进,也是进展不小。
以范夫子的本意,是不赞成曹家这几个弟子今年就下场的。总觉得他们年岁小,见识短,文章作出来生涩。要是好好磨上三年再下场,天佑说不定能争个“案首”(院试第一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