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有了念头。”曹乙正色道。
他从未掩饰过自己的好色,这些年在曹府,每年得的银子,也是府里头一等,每个月二十两,都吃了花酒。
曹顒不由有些担心,曹乙同魏黑、魏白还不同,魏家兄弟虽也是出身江湖,可十几岁就入了曹家,出身来历一清二楚。
曹乙却是三十多岁才入的曹府,只晓得是曹寅收下的,姓甚名谁都不晓得。
曹顒之所以倚重,是相信父亲的安排,也是因这些年曹乙在女色上有些不禁,可晓得轻重,府中差事却半点不差,对于府里的丫鬟媳妇也从不斜视。
这样的人,养做供奉可以,未必是女子良配。
妞妞养在内宅,即便提议想让姨母再嫁,也并非从男女之情考虑,而是见姨母越来越喜欢孩子,希望她改嫁有自己的骨肉,才说了那一番话。
“说媒可以,只是……”曹顒稍加思量,道:“二供奉在府中虽不是无名之人,二姨娘许也挺不过二供奉大名,可不知二姨娘心意如何,曹某不好勉强,只能传话。”
曹顒没有明说,可曹乙哪里不知道,自己在府中的“大名”。
只是大丈夫行事,也不好做什么追悔莫及状。自己早年只当要孤身终老,还不是被郭跃那牲口给刺激的。
郭跃就是当年留在曹家的天支护卫中的一人,落户曹家,恢复原姓,娶妻生子,短短数年下来,家里已经添了三个小子。
早年大家伙都是青楼里的“连襟”,酒桌上的知己,现下一个老婆孩子热炕头,城外也置了田产;一个却是孤家寡人一个,冷冷清清过曰子。
“曹爷只管同二姨娘说,我是真心实意讨内当家,想要好生过曰子。过去的事就不必再提,以后家里全由她当家。”在青楼厮混大半辈子,哄女人的话,曹乙张嘴就来,可现下认真了,反而笨拙,翻来覆去就说的这两句。
曹顒看出他的诚意,点了点头,道:“晓得了,我定如实转达。辛苦这些曰子,二供奉先去歇歇,晚上置席为大家接风。”
曹乙应声下去,曹顒则回了内宅。
刚走到兰院门口,曹顒便听到屋子里传出一阵一阵的欢笑声。
刚好妞妞与天慧结伴而来,见了曹顒,彼此见过,二人跟在曹顒身后,一起进了院子。
她们姑侄两个,也是听了恒生归家的消息,过来探看。
上房里,李氏坐在炕上,手中拉着恒生,正问他这几个月的行程。
初瑜坐在椅子上,视线落在恒生身上,移不开眼;天宝则倚在恒生身边,手边是一堆小玩意,木雕的小马,巴掌大的马鞍,还有系了红缨子的小马鞭。
见曹顒进来,除了李氏,大家都起身,恒生更是单膝跪下:“儿子见过父亲,请父亲大安。”
他声音里带了激动,看着曹顒时,眼角水光闪现。
曹顒一把扶起,也带了激动,道:“好,好,回来就好。”
恒生离开这小半年,他不是没想过要是恒生被留在蒙古怎么办?
若真是那样,相隔数千里,何时能再见,都说不好。
现下,见儿子好好地回来,为了担心自己的缘故,从归化城一路快马回京,曹顒岂能不动容?
恒生虽没有说什么,可眉眼之间,都写着“父亲安好真好”的欢喜。
父子二人,相视而笑。
李氏见状,亦跟着笑道:“瞧这爷俩,也不诉诉别情,就一味的笑,可见是真欢喜。”
这会儿功夫,恒生才看到曹顒身后的妞妞与天慧,忙道:“见过小姑姑,见过妹妹……”
妞妞与天慧侧身一步,同他见过。
等曹顒在炕上坐了,妞妞与天慧便走到初瑜下首坐了。
恒生便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