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沈一贯那里离开的时候,徐文壁没回家,而是在沈一贯派的人的保护下又回到了张维贤家中,在张维贤亲信家仆的安排之下,徐文壁顺利见到了张维贤。
并且把那封信给张维贤看了。
张维贤一开始的反应和徐文壁是一样一样的,整个人完全是愣住的,就像是石雕一样一动不动,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这是真的?”
徐文壁犹豫着说道:“我不太敢相信,萧如薰世代为明将,一家数代人镇守西北边陲,一直以来都忠心耿耿为国奋战,家风如此,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张维贤咽了口唾沫。
“但是不管怎么说,看来陛下是已经下定决心要让萧如薰接掌京营了,所谓的罢免沈鲤保住我,不过是借口而已,想让我自己请辞,还不想让我知道原因,免得麻烦。”
张维贤感到无比的失落:“祖先那么大的功劳,过了百年,还是不免沦落到这个地步,圣眷不再,一旦放弃手上兵权,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道理,我还是明白的。”
徐文壁也叹了口气。
“事已至此,还有什么办法?”
“沈一贯是什么意思?这件事情如果成了,萧如薰执掌京营,京营的真实情况被萧如薰告诉皇帝,他沈一贯也讨不到好处,满朝文武都要遭殃,为了一个人和满朝文武作对,皇帝真的干的出来?”
徐文壁面露为难之色。
“陛下是什么意思没人知道,但是沈一贯的意思是除掉萧如薰,让陛下没了那个心思,大家都安安稳稳的,他做他的皇帝,我们做我们的臣。”
“干出那种事情的话,除非萧如薰真的要造反,否则,我们岂不就成了乱臣贼子?萧如薰在民间声望极高,忽然杀掉他……沈一贯就不怕天下非议?”
张维贤面露犹豫之色:“我张家世代为大明忠臣,这是我家族立家之根本,没了这个根本,英国公张家算什么?我又算什么?反贼?叛逆?勋贵造反,那可是一样要诛族的!”
“可一旦京营事发,我们一样逃不了!”
徐文壁皱起了眉头:“不管沈一贯说的是不是真的,真的也好假的也好,唯有这一点是真的,一旦事发,你,我,成国公家,满京城的勋贵还有一大半的朝臣都要被牵连,到那个时候,皇帝该是如何的恼怒啊!
英公,你可要想明白,一旦萧如薰回来掌握了京营兵权,整个京师都将在他的控制之下,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你自己说的你很清楚,沈一贯已经把他的意思告诉我们了,我们的意思,明天必须告诉他。”
张维贤闭上了眼睛,深吸了几口气。
“萧如薰居然敢把这样的事情告诉皇帝,他居然真的告诉了皇帝,难道他真的是图谋不轨?如果不是的话,他图什么?他不知道这是在和整个天下的文武官员士绅豪强作对吗?他要翻天吗?他以为他一个人一支军队就能改变整个天下?”
徐文壁也是满脸的费解。
“每每想到这里,我也忍不住怀疑,如果他真的不是想要造反,怎么会做出那样的事情?萧文奎的家教难道能教出一个心怀天下的武将?这岂不是荒天下之大谬?这怎么可能?”
“如果不是为了这个,那萧如薰真的是要造反篡位?”
张维贤看向了徐文壁。
徐文壁也看向了张维贤。
“不管是不是,英公,你得拿个主意,这个事情只能咱们两个知道,其他人都不能告诉,除非真的事到临头,不然消息泄露出去,你我都将死无葬身之地。”
张维贤站起身子,在书房里走来走去。
徐文壁坐在椅子上,看着张维贤在书房里走来走去。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日子,之前,有过一次,那还是百多年前土木堡的时候,不过当时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