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时泰知道自己的处境和自己眼下的困局,也预感到了自己那并不光明的未来。
可他更清楚的是,自己无能为力,什么事情都做不了,也不能做。
门口那些人说是来保护,实则是来监视,自己现在陷于瓜田李下的尴尬境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唯一能做的就是夹着尾巴老老实实读书写字,杜绝交游,家门都不出一步。
这变相的软禁已经足以证明杨应龙内心对自己的猜忌了。
杨应龙有雄才,但猜忌之心更重。
好一招釜底抽薪啊……
坐在书房里,看着满屋子的书,孙时泰幽幽叹了口气。
一身才华不得舒展,竟落得如此地步,时也?命也?
恨不逢乱世,恨不逢雄主,恨不得其时啊!!
杨应龙软禁孙时泰的情报很快就畅通无阻的离开了播州,向成都飞去,成都府内,王象乾得知了这个消息,哈哈大笑。
“杨贼自作聪明,自断臂膀,陛下高瞻远瞩,深谋远虑,臣实在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对着东北方向拱手一礼,王象乾便对着身旁的马千乘说道:“把孙时泰除掉,大军行动再无阻碍,此战,已有八成胜算!”
马千乘也得意的笑了:“怕是这杨应龙根本就不知道,他晚上睡了几个女人,咱们都能知道得一清二楚!”
“哈哈哈哈哈!”
王象乾抚须大笑,这之前,杨应龙那嚣张的样子可把他给气得不轻,现在得偿所愿,杨应龙授首在即,怎能不笑?
少倾,王象乾又恢复了冷静。
“只是,不得不说,这孙时泰的确是个人物,居然能寻出那天罗地网之中唯一的生机,若真叫他们直接舍弃播州冲着成都来,这鹿死谁手,还真不好说。”
马千乘听到,也略有些忌惮。
“杨应龙身边还是有人才的,难怪能嚣张跋扈那么久,只是孙时泰这种人才,为何会愿意为那等野心勃勃之辈驱驰?一身才华何不投效陛下?”
王象乾倒也不知道这其中的关节,但是未必没有想法。
“他是前明入播,若是身上有举人功名,自然不会明珠暗投,大抵也就是科举不成功,考不上举人,生计没有着落,这才去了播州,记得前宋,可有不少士子是因为仕途不顺愤而投靠西夏,投靠辽金,投靠蒙古,时至今日,依然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马千乘叹了口气。
“如此人才,不为陛下所用,却是敌人,实在可惜,若是抓住,定要及早除掉,否则后患无穷。”
王象乾也点了点头:“是啊,这种人若留着,必是大患,需要尽早除掉,马总兵,陛下圣旨还没到,但是咱们可以准备起来了,你先安排军队去重庆府,分批前往綦江做准备,我这边会安排好粮草辎重,你不必担心。”
马千乘拱拱手:“如此,便多谢王抚台了。”
说罢,马千乘便离开了巡抚衙门,前往军营做准备去了。
王象乾看着马千乘离开,心下有些戚戚然。
若是在数年前,这等总兵还是在自己面前谨小慎微的存在,可时至今日,总兵权威已然恢复到了明初之时,巡抚虽然还在,若无皇帝圣旨,也无法节制军队,更别说威压总兵了。
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好事,更不知道当今陛下到底会不会行那杯酒释兵权之举。
可是当今陛下差点在沈一贯手上送命,对文官的恶感远超武将,虽说是当了第二个赵匡胤,第三个郭威,但是他会继续重文轻武吗?
如果会的话,为何要将地方士绅一网打尽连根拔起,还迟迟不开科举?
他到底想做什么呢?
王象乾不知道,也不敢继续想了。
正如同杨应龙对自己的未来越想心里越没底一样,十分的焦虑,虽然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