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之后才对朱载墌说道:“这些事情,殿下与我等二人,越早让陛下认为是时候讲清楚了,越好!”
朱载墌不说话了。
父皇自然对他私下里说过很多话,他有些理解张居正的意思。
他问张居正的那个问题,也有了答案。
这件事是不是张居正蓄意引导的方向?现在看来大概真是的,至少张居正有属于他的疑惑,想要创造机会搞清楚。
回京后,又将是怎样一番训谕?
朱载墌知道,张居正疑惑的是很久远的未来的事。待父皇百年后,君当如何?臣当如何?
……
双屿岛上的码头帮派当夜趁乱搞事时,完全不可能想到岛上还有一尊大明太子在。
因为当时上了头,于是现在也迎来了灭顶之灾。
负责暗中护卫太子的锦衣卫特战营和特勤队混编队伍帮助费懋中出手,挣扎的姿势都显得徒劳。
而当年殿试时就精明得写了四平八稳文章的费懋中,更加明白皇帝最终会把怒火倾泄到地方治理不力的问题上。
大明与诸藩国之间暗流汹涌,宣城的碑上皇帝当时立誓射出的箭还在,陛下的宏图伟业还没实现,要用兵就需要钱。
借由此事抄出一批赃款、整顿好宁波这里的市舶司之后海贸税入更多,都符合皇帝的需要。
陆炳赶到了宁波,费懋中迎接他时,陆炳只是依礼相见。
等费懋中想要请教他怎么配合找到太子之时,陆炳只是摇了摇头:“费督台自去忙碌公务便是,只当本指挥没来过。”
说罢看向战战兢兢的梁广锋:“自缚双手,与我一道亲去请罪!”
费懋中心中一惊,问了一句:“陆指挥,已经有眉目了?”
陆炳现在心情是放松的,但脸上却不置可否:“费督台,最好也别安排人手看本指挥去了哪。”
“……不敢,不敢……”
锦衣卫和内察事厂在地方有没有什么秘密巢穴?费懋中哪里敢探问这些事情。
只不过陆炳到了之后似乎就已经有了明确目标,对他这样的地方大员来说也是很大的震慑。
这意味着,陛下的耳目比以前还要多,渠道隐秘至极,就连梁广锋这个太子游历时的暗卫指挥都不知道。
梁广锋听到老大有直接安排,还能说什么?
他自然是穿着便服,将自己的双手缚于背后掩在衣袍下,背着手走在陆炳后面时还显得很是跋扈。
尽管他低着头像是斗败了的鸡子。
“蠢确实是蠢,忠也确实是忠。”
路上,陆炳开了口。
“卑职惭愧……”
“来的路上,你家小亲友已经被我查了一遍。”陆炳眼里目光闪烁,“所幸只是情急出错,本指挥还能在陛下面前为你开脱两句。”
“大人,卑职……”梁广锋感动不已。
“以后长个心眼。锦衣卫只是天子利刃,没人拔刀,岂能自行出鞘?”
便服的一行人也住进了一家旅舍,而后便像寻常旅人一般。
但买绸布的人到了那家店,进门之后就寻到了店老板。
“我家老爷前日收到了信,听说到了三匹绝佳贡品?”
“贡品……贵主可带了印信来?这等尊贵之事,礼数规矩不能差!”店老板紧张了起来。
“正该如此。我家老爷拜帖和印信在此,还请尊驾再将请帖交给小的,约好时日登门拜谒。”
“……贵驾稍候,小的需查验妥当了。”
“劳驾!”
店老板拿着那封信和那个小盒子之后,先是用了浑身气势看似平常地跨过前店通往后院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