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努力的让自己站直了身子,王祖业颤声道:“好重的杀气,好果决的心性,幸好咱们没同林震南彻底闹翻,否则……”
一想到他们差点就会被李桓这么一个杀性十足的钦差给盯上,几人便是一阵后怕。
毕竟哪怕李桓根本就不在意他们,恐怕随手都能够将他们几家给灭了,此时看着那些倒在血泊当中的文人士子,几人心中只有无尽的庆幸与对李桓的无尽恐惧。
府衙门前,随着李桓出手,那些锦衣卫并没有继续大开杀戒,而是拎着流淌鲜血的长刀,死死的盯着在场任何一名士子,但凡是有哪人敢有什么异动,他们的绣春刀绝对会第一时间劈上去。
全场静悄悄的,就算是被吓破了胆,屎尿齐流,痛哭流涕的士子这会儿也是努力的用手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响,生怕出了一点声音就会被锦衣卫给盯上,继而丢了性命。
一阵风拂过,浓郁的血腥气随着拂过的风弥漫开来,四周都充斥着一股子血腥气。
李桓缓缓的从府衙门前那台阶之上一步一步走下,仿佛是没有看到府衙前那地面上流淌了一地,嫣红一片的鲜血。
啪,啪
李桓的官靴踏在那嫣红的鲜血之上,溅起点点的血花,而在李桓脚下则是一具具身着青衫的尸体,这些人脸上有的带着难以置信的神色,有的则是充斥着无尽的悔意,还有的明显是一刀致命,意识还停留在冲击府衙的那一刻,脸上满是狂热与兴奋。
此刻这些人已经尽数化作了尸体,伏尸于这福州知府府衙大门之前。
那啪嗒,啪嗒的脚步声虽然极低,可是此刻全场寂静,那脚步声给人的感觉就像是来自于无间地狱的黑白无常的脚步声一般,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人心尖上。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李桓身上,几乎大半的人看向李桓的时候,眼中都是充斥着恐惧之色。
如果说不是亲眼所见,他们哪怕是做梦都不敢想象,就是这么一个看上去无害的少年,竟然会有那么果决与狠辣的心性,毫不犹豫的便下令屠杀数十名身负功名的文人士子。
这可不是没有王法、没有约束的乱世,煌煌大明,先帝仁以待人的余波尚在,在这福建一省核心重地的福州府,竟然上演了文人士子被屠杀这等骇人听闻的事情。
此时再也没有一个人敢小觑了这位看上去年岁并不大,似乎并没有多少威慑力的钦差。
李桓此时行至一名少年身前,这少年年岁大致同李桓相仿,面色红润,身上的青衫明显是以绸缎做成,腰间悬挂着羊脂玉佩,一看就出身于官宦之家。
这少年不是别人,正是钱家钱放,钱放因为身子骨稍稍柔弱一些,所以方才众人一拥而上时候反应慢了一步,却是落后了许多,这才使得他没有在方才那一波杀戮当中送命。
只不过这会儿钱放却是面色惨白,浑身颤抖,脑海之中满是兄长钱宇、小弟钱谷二人脑袋飞起的那恐怖一幕。
尤其是李桓一步一步的向着他走过来,这让他浑身颤抖的越发的厉害。
而李桓的目光则是落在了这少年手中那一柄锋利闪烁着寒光的匕首上面。
脚步一顿,李桓打量着这少年,缓缓伸手向着钱放手中匕首抓了过去。
钱放浑身颤抖着不敢动弹一下,只是用无比恐惧的目光看着李桓,任由李桓将匕首拿走。
打量着那明显是出自名师之手的匕首,不敢说削金断玉,至少也是锋利无匹。
“身怀利器,袭击钦差,你说这不是谋逆又是什么!”
钱放早已经吓得失了神,只是李桓明显也没想让对方回答,下一刻匕首便被刺入了前方的胸膛之中。
李桓没看瘫软于地的前方一眼,继续踏着脚下的鲜血,一路前行,啪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