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以王阳明的心性定力,也是忍不住向着朱厚照大礼参拜。
銮驾之上,朱厚照拉着王阳明,让王阳明给他讲述二人钦差巡视福建所发生的事情。
王阳明虽然说为人端正,但是并不代表他就不会投天子所好啊,在王阳明的讲述之下,李桓在福建之地如何遇袭,如何反制蔡文一党,又如何镇压那些试图围攻府衙的士子,虽然说没有那么多的夸耀之词,但是听在朱厚照耳中,却是让朱厚照心情激荡,连连叫好。
此时天子銮驾已经出了皇城,汇合了那镇守皇城的数百京营士卒,天子銮驾的队伍一下子扩张到了数百人之多。
只是没有走出多远,便隐隐听到身后皇城方向传来偌大的动静。
那动静之大绝对不是三五百人所能够闹出来,至少要数千人。
銮驾队伍之中许多人听到那动静都不由的露出疑惑之色。
銮驾之上,正听着王阳明讲述李桓大展神威杀贼的事情的朱厚照在王阳明停下来的时候也注意到了远处的动静。
此时王阳明神色之间一片凝重,就听得王阳明冲着朱厚照道:“陛下,怕是有事发生,当即刻派人前去查看。”
不用王阳明提醒,朱厚照也知道需要派人去查看。
很快几名皇城宿卫便匆匆而去,外层的京营兵卒第一时间做出防御,而守在内圈的皇城宿卫也是将銮驾护在正中。
没有多久,那几名前去探查情况的皇城宿卫便一个个的面色苍白,匆忙的赶了过来。
丘聚注意到这几名皇城宿卫的神色有些不对劲,心中不由一沉,生出几分不妙的感觉来,冲着几人低声喝道:“快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其中一名皇城宿卫略带惊慌的道:“公公,大事不好了,皇城方向来了一支兵马,看架势似乎是要攻打皇城。”
“什么!”
丘聚不由面色大变,一声惊呼,恰好惊动了天子。
銮驾之上朱厚照听不清楚那皇城宿卫的低语,但是并不代表王阳明就听不到啊。
王阳明将那皇城宿卫的话听得清清楚楚,面色不由为之一变,而这会儿丘聚也忙走上銮驾低声将那皇城宿卫打探来的消息告知朱厚照。
朱厚照神色瞬间变得阴沉起来。
京营大军本就驻扎在城外,没有调令的话根本就不可能入城,而且这个时候也不会有谁会去正常调兵入城。所以说这些兵马必然有问题。
这会儿王阳明低声道:“陛下,怕是有人得知了陛下醒来的消息,这是要狗急跳墙,行险一搏了!”
朱厚照面色难看,眼中满是杀机道:“好,好,朕真的没想到,他们竟然还有这么大的胆子,连军队都能够调动。”
王阳明轻叹道:“其实调兵而已,看似重重关卡,但是如果真的有心的话,却也不是调动不了。只要有兵部的调兵文书,坐镇军中的监军点头,再加上大军的主将有一定的号召力,有这几样,兵马未尝不可动。”
都说制度是死的,人是活的,制度在好,防备的手段再多,可是一条线上的人都出了问题的话,所有的制衡手段也就荡然无存。
所以说再好的制度,也是由人来执行的,费宏、冯海他们看似荒唐的清君侧,其实想一想,也就没那么荒唐了。
朱厚照神色变了变,这其中的关节他自然也明白,所以说任何事情都会有意外,不然的话也不会有所托非人这个词了。
朱厚照就是没想到竟然真的有人能够调动兵马入城。
深吸一口气,朱厚照冷静了下来,到底是天子,纵然是一时慌乱,可是良好的皇家教育还是让朱厚照恢复了天子应有的沉着冷静。
目光一凝,朱厚照看向王阳明道:“李卿既然赞爱卿你有出将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