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徽柔点点头,“我去探望她,她说钱侧妃害她,她没让钱侧妃谋害皇后与东宫。”
说到这里,段徽柔微微一顿,抬眼看着段明曦,犹豫一下,还是低声说道:“大姐,你……你知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是想我知道还是不知道?”
段徽柔:……
这话问得真是相当诛心!
她没有丝毫犹豫地说道:“我知道我存不住话,你能跟我说的就说,不能说的就不说,反正你说什么我都得信。”
段明曦看了段徽柔一眼,竟被这话给怼得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难得见段明曦哑口无言的样子,段徽柔心里小小得意,随即又满面愁容,“我这日子过得真的是煎熬极了,王爷整日坐在钱侧妃那小院子里,活得跟个鬼一样,我看着就瘆得慌。”
明曦听着段徽柔这样说,沉默一瞬这才慢慢说道:“当初晋王出京在外遇上钱氏,是真正的一见钟情,感情自然是不一样的。”
段徽柔被姜素洁反手接连捅了几刀后,人不仅变聪明了,也学会了要务实,风花雪月的爱情,她以前也是憧憬的。
但是现在回头看看,有情饮水饱的都过得不如意,像是大姐姐这般潇洒利落的反而活得舒心。
再说,她当初嫁给晋王又不是因为喜欢他,不过是因为赐婚不敢拒绝罢了。
晋王心里有谁喜欢谁,她一点也不在乎。
她现在唯一想着的就是等晋王伤心够了,她好生下个儿子,以后就真的高枕无忧了。
没了钱侧妃,以后还会有李侧妃,张侧妃,男人的伤心又能有多久?
“钱侧妃人都没了,我也不计较这些。”
活着的钱侧妃对她威胁极大,但是人已经没了,又是背上这种罪名没的,是真的无关紧要了。
“怎么能不计较?”明曦看着段徽柔道。
段徽柔一愣,“这还怎么计较?”
“张婕妤说了,她没指使钱侧妃不是吗?难道你真的想让张婕妤一辈子做个有污点的婕妤,让晋王陷在泥潭里,对你有什么好处?”
段徽柔愣住了她没想过这些,也没人教过她,她不懂啊。
但是,她现在有点看懂段明曦了,她肯跟她说这些,就是要教她,她立刻摆出谦虚的姿态,“还请大姐指点一二。”
明曦看她一眼,沉默一瞬,这才又开口说道:“钱侧妃虽然死了,但是她还有家人。”
“可钱侧妃的爹做了这么多年的知府毫无进益,这有什么可查的?”段徽柔狐疑地说道。
“正因为他在知府的位置上一动不动才更可疑啊。”
段徽柔更不懂了
明曦看着段徽柔这般,想想上辈子居然还在这个榆木疙瘩手里吃过亏,就觉得亏得不行。
若不是她双眼被所谓的亲情蒙住了,就段徽柔这样的,她狠下心,一个人能打百八十个地。
榆木疙瘩不开窍,那就用斧头劈开。
“钱侧妃得宠这么多年,她怎么会不提拔娘家?晋王这么宠她,又怎么会不给她做脸?”
段徽柔似乎有点懂了,“你的意思是钱侧妃阻止了?”
明曦欣慰地点点头,一斧头下来有点成效,“是啊,你说她为什么阻止?”
“是啊,为什么?”段徽柔皱紧了眉头,这要是换成她,一招麻雀变凤凰,肯定也会提携自家人。
看看大姐姐,做了端王妃后,伯府的叔伯兄弟们不都跟着沾光了吗?
段徽柔还有点想不通,明曦看着她,“你去见张婕妤,你把自己不懂得跟她说一说。”
若是点透了,段徽柔着实不太会演揣着明白装糊涂的傻样儿,说不定会被贵妃看出苗头。
倒是这样真的不懂的架势,反而能让张婕妤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