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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回来,是程禧生产的日子。
“叶太太在吗。”
“在山上。”
“叶柏南孝敬母亲,叶太太在,他绝不逃。”周京臣揉着穴位,“何况,他没报复李家,不甘心逃。”
“原来是缓兵之计。”秘书稍稍踏实,“韩先生撤手了,梁家也防备他,他去云省,十有八九放手一搏了。”
“边境人员复杂,机会多。他直飞欧洲,太招摇;在东南亚国家登机,当地的江湖势力护送,追捕他不容易。”
秘书点头,“叶柏南出境之前,估计弄一票大的,周家人千万小心。”
......
圣诞节。
程禧入住了妇产科。
距预产期十五天,她小腹断断续续阵痛,检查发现有早产的迹象。
周淮康夫妇风风火火从南方老家赶回北方。
这一个半月,周夫人在李氏集团独挑大梁,周淮康在老宅侍奉姑婆,‘女主外男主内’,十分和谐。
私生子的风波渐渐平息,周淮康才露面。
傍晚,北方下了第一场大雪。
从19楼的窗户俯瞰,一座城素白。
程禧睡了一天,精神足,闹着去外面赏雪。
周京臣租了轮椅,她不肯坐,挺着肚子进电梯。
风雪极大。
零下九度。
小花园正对着医院大门,长街一束束霓虹灯火,照着漫天雪色,周京臣给她系了围巾,“医嘱卧床休息,你犟什么。”
他系得太紧了,程禧往下扒,“闷气。”
“隔壁孕妇发烧咳嗽,不敢吃药。”周京臣严肃教训她,“从天黑难受到天亮,你忘了?”
程禧不禁冻,每年的流感从不缺她,今年一入冬,老宅上上下下饮食、温度格外谨慎,唯恐她生病。
连庭院里也安装了木棚子和壁炉,她贪玩,下午暖和,坐在棚下,焚了炉子,烤苹果干。
整整胖了二十斤。
程禧弯不下腰,周京臣铲了一盆雪,扣在椅子上。
这时,一辆加长版的黑色轿车驶入旁边的停车场。
司机撑了伞,伺候周夫人下车,“你怎么带她下楼了?”
周京臣转过身,“这哪位呀?够威风的。”他腔调欠,表情也欠,“李氏家族的嫡长女,代理李董事长啊。”
周夫人趾高气扬,“我李韵宁懒得杀回商场,否则,你们年轻一辈哪是我对手?”
“是。”他接过周夫人的公文包,耍贫的京片子,“西北风儿都没您能吹,站稳了,别吹倒了。”
程禧捧了雪球,扭头一砸,“周京臣吃俺老孙一球——”
溜圆的大冰球子瓷瓷实实砍在周夫人脑袋上。
她惊愕,捂嘴。
雍容华贵的李大小姐糊了个满脸白霜,贵妇盘发扑簌簌地掉冰渣儿。
“周阿姨...”程禧颤音。
闯祸了。
周夫人最膈应毁发型了。
“禧儿,没砸过瘾啊?”周夫人闭上眼,气得发抖,“不叫妈了,叫阿姨了?”
大衣湿了,周夫人脱下,穿着一件灰色的高领羊绒裙,周淮康买了街口的烤红薯,乐呵呵返回花园,只记得周夫人的大衣,没认出裙子,加上天色晦黯了,客客气气唤,“女士,您挪一下。”
周夫人刚睁开的眼,又闭上,脸色铁青,没动弹。
“女士...”周淮康不耐烦了,一抬头,笑着将烤红薯塞给程禧,“妈妈和你一起打雪仗,是不是?”
程禧讪笑。
“行啊韵宁,脱了外套打,方便活动是吧!”周淮康难得有童心,哄着周夫人和程禧,攒了一个大雪球,砸上去。
周京臣也愣住。
“我新买的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