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折月回到燕王府的时候,就听说昨日在宫门口静坐的国子监的学子已经散去。
她对这个结果并没有太过意外,这就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她只要证明崔元浩有问题,围堵在宫门口的那些学子必定就会散去。
昨夜的事情闹得极大,她虽然没有直接证据证明崔元浩是老宁国公派来对燕王府的,但是崔元浩亲口说了他是被宁国公府指使的。
有这件事情在,京中那些被老宁国公控制的官员,心里应该会有几分惧怕。
虽然这一次死的是崔元浩,但是下一次就很可能会是他们。
师折月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燕年年见她平安回来,松了一大口气:“白稚仙还不算太坏,至少说话算话。”
她回来没多久,燕潇然带着韦应还来了。
韦应还的脸臭臭的,一副他们欠了他好几万两银子的表情,甚至在看见师折月的时候,直接给了她一记白眼。
师折月看到他的表情后笑道:“韦大人,你这是怎么了?”
韦应还冷声道:“我这是怎么了?你还好意思问!”
“你昨夜在大理寺忙到半夜,正准备回家休息,你派人喊我过去帮忙。”
“这事忙完了,我吃完早膳,打算回去歇息了,你又给我找事做,我真是谢谢您嘞!”
他其实是个工作狂,做事也极为负责。
只是他最近因为她和宁国公府的案子,忙得脚不沾地,这几日就没睡过一整觉,难免就带了些情绪。
师折月一脸的莫名其妙:“我什么时候给你找事做了?”
韦应还把一封信递到她的面前:“国子监的学生骆易书写的状纸。”
“他状告崔元浩和宁国公府勾结,把控京城外马场的事。”
“我才收到这封信,三公子就又带来了宁国公府养私兵的证据。”
“这些事都是因你而起,可不就是你给我找事做?”
师折月:“……”
她是真的没有想到骆易书的效率那么高,这么快就写了状纸送进了大理寺。
昨夜崔元浩当着所有人提到马场的事情,这件师折月知道有点大,不能冒然行动。
她却没有想到,骆易书竟直接就写下了状纸,她觉得他真的是个人才。
她忍不住道:“骆易书不过是国子监的一个学子,他又没有证据,他的状纸怎么就送到你这里来了?”
“造孽啊!”韦应还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我今天离开宁国公府的时候随口说了句他们有事可以去大理寺找我。”
“然后我处理完你和宁国公府昨夜的纠纷,刚回大理寺吃了点东西,准备回家,就被他堵在了门口。”
骆易书是个认死理还十分执着的人,一再跟他强调状纸上的内容是崔元浩死时说的,让他一定要查。
韦应还查案子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但是像骆易书这样的,还是让他头大。
他才收下状纸,燕潇然又来了,他就知道他回家休息的这个朴素愿望落了空。
师折月没忍住笑了起来:“骆易书确实是个人才。”
她说完又对燕潇然道:“不过要扳倒宁国公府,骆易书是不行的,这事得三弟来。”
她回来的时候就听说她昨夜离开后燕潇然也出了府。
她初时还在猜他出府做什么,此时才知道,他这是要从多角度去按宁国公府。
燕潇然昨夜出门最初的时候其实并没有走远,他一直在暗处保护师折月。
他想的是万一她有什么事情,他也能接应,断不能让她受伤。
而后他见她很快就掌控着全局,牵着所有人的鼻子走,他就知道她能控制全局。
于是他留了几个侍卫暗中护卫她的安全,他则去了城外的马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