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婉颇为意外:“因为什么,爹性格最温和拎得清,对奶向来孝顺,平时都不和奶顶嘴,咋会和她吵架?”
肯定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儿。
许兰叹气:“就是不知道发生什么才生气。”
“三叔兜里攒了不少钱的,可奶去问,他说一分没有了,奶问他钱花哪儿去了?他也不说,嘴巴紧得和蚌壳一样,他不说话,就把奶气够呛。”
“他来这这么久,不咋花钱,身上攒了五六百,这么多钱都没了,花哪儿,给谁花的,谁都不知道。”
姜晚婉想了一圈:“难道是给二房?”
许兰摇头:“不是,早上我们合计是不是给二房花了,就让你大柱哥借自行车骑回去看了下,没给二房花。”
“上回你家行疆把他们家房子给扒了,他俩不敢搞事儿了,现在寸步不离守着房子,白天下地干活,晚上盖房子,平时没地方住就住在树下面,老两口还带个孩子,孩子平时晚上跟着知青住,倒也没那么惨。”
“惨的是他俩,听你大柱哥说……他过去看了眼好悬没认出来那是二房的人,黑瘦黑瘦的,像猴一样,根本不像有人接济的样子。”
姜晚婉脑补了下:“……”
自作自受。
许兰:“钱没花给二房,我们也猜不到花给谁了,等行疆回来,你叫他去问问三叔,他们每天都一起去盖猪场,顺便就问了。”
姜晚婉摇头:“不能问,问了未必会说。”
“咱们先假装把这件事儿放下,回头让沈行疆给他一笔钱,然后让沈行疆跟着,看看钱到底给谁花了。”
沈家人已经打草惊蛇了,再问一遍,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套出来。
许兰想了下,点头:“那就按你说的办。”
在这熬过晌午头,许兰带孩子回去了。
晚上吃完饭程凌雪回去,没多久沈行疆回来。
他脸上鞋上都是土,像从煤矿里挖出来的一样,在井边洗了五六遍才见到皮肤颜色。
姜晚婉吃完了,但是在锅里给他留了饭菜。
今天有黄瓜炒鸡蛋,鸡肉炖土豆,还有一些蘸酱菜,黄瓜,小白菜,鸡蛋酱还有香菜葱什么的。
这边人比较爱吃二米饭,小米和大米混做的,姜晚婉吃多了也喜欢上了,正餐基本都吃这个。
沈行疆洗完脸去洗澡房冲了澡,上半身光着,下半身套了件黑色到膝盖的短裤。
他身上的水还没干,顺着肌肉往下流。
干了一天活,他饿狠了,抓起筷子开吃。
姜晚婉怕他呛到:“慢点吃。”
沈行疆放慢速度,夹着水灵灵,翠绿翠绿的小嫩白菜沾了点鸡蛋酱放进口中:“有心事,说吧。”
姜晚婉想着等他吃完再和他说,没想到被他看出来了。
“白天嫂子来了,给我送了毛衣和棉裤,可好看了,等下给你看。”
“她和我说,昨天奶和爹吵架了,因为爹的钱不知道给谁花了,奶没问出来,气到了。”
沈行疆吃了口饭,挑了块鸡腿肉吃。
他发现碗里面好几块鸡腿。
都是她特意留下来的。
鲜嫩的鸡肉裹着酱汁混着米饭,特别有滋味儿,更别说里面还有姜晚婉的心意,沈行疆吃得很满足。
“明天我给他点钱,蹲几天,就知道他把钱送哪儿去了。”
姜晚婉嘿嘿一笑:“我也是这么想的嘞!”
吃完饭,沈行疆把碗筷洗了,刷完牙上炕睡觉,他太累了,几乎是头挨着枕头就睡着了。
他在尽快把猪厂鹅厂盖起来,早点盖,明年就能养猪养鹅,在去学校前把生意做起来,等他和晚婉到了北京,底气足一些。
谁的钱都不如自己拳头拼出来的钱花得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