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谈了点事,马上就分开了。”时宁说。
梁赫野轻嗤,“他和你,能有公事谈?”
时宁淡定道:“反正我和他只有公事可谈。”
“……”
电话那边沉默,身边靳宴也是沉默。
半晌后,梁赫野道:“一个人在外面小心,明天忙完了,还是回家住。”
“我知道。”
这对话听上去,和寻常兄妹无异。
时宁挂掉电话,重新转向靳宴,“日成的事,就是你说的战机吗?”
靳宴看向了窗外,“嗯。”
时宁陷入思索。
日成金通是国内c150的巨头,也是期货市场的大佬,前不久,c150的价格一路上涨,日成觉得价格已经到了巅峰,转作空头。结果国际发生大事件,ct150价格持续走高,日成完全被套牢,却不想忍痛平仓,一直死扛,偏偏又没有足够的货进行实物交割。汇新得看准机会,继续拉高价格,逼仓日成。
“照现在的情况来看,汇新得是一早就盯上日成了,摸准了日成手里没足够的货,所以一路拉价,坐等吞掉日成。”
时宁盘算了下,不免唏嘘:“如果在交割日前,程总交不出足够的c150,那日成的损失得上千亿。”
一个纵横多年的大宗商品集团,很有可能就沦为历史了。
她眼神一转,看向靳宴:“长丰也是重资产企业,你们手里有没有……”
“没有。”
时宁:“……那你还带我来?”
“人家既然动手了,就是有备而来,算准了国内很难拿出八十万吨的c150。”靳宴分析,“否则,一旦日成反击,对方损失更重。”
时宁沉默。
真难受。
她要是有这八十万吨的货就好了。
一战成名,果然没那么容易。
等等。
她一下子坐直了,“国内没有,国外呢?”
“不清楚。”
靳宴一副不想多说的态度。
时宁已经动脑筋了,坐都坐不住。
不过,时间很晚了,她还是决定先跟靳宴分开。
靳宴出奇得好说话,利落下车。
时宁靠在座椅里,看着他走向对面,愣愣地出神。
靳宴走了。
她让司机开车去华馨村,路上,她前半程兴奋地想各种策略,后半程麻木地否认自己的幼稚想法,最后,完全泄气。
气一泄,酒劲儿就上来了,胃里难受得厉害,又吐不出来。
她快速洗了个澡,出来时,眼前都是花的。
忽然。
门铃响了。
她找了件外套裹上,门一开,探头一看,发现是靳宴。
他手里拎着保温桶,看着像吃的。
“你怎么来了?”
“有点想法,想找你聊聊。”他从容道。
时宁隔着吸水帽,抓了两把头发。
隔壁就是员工,不怕靳宴搞事,她开了门,示意他进屋。
屋内,隐隐有沐浴后的淡淡香气。
靳宴一进门,带进来一股酒味儿。
时宁跌坐在床尾,一边擦头发,一边闭着眼道:“找到货了?”
“有这么容易,那些人焦虑个什么劲儿?”
靳宴将东西放下,转头看她,见她已经摇摇晃晃了,说:“货没有,先带你挣个几十亿的快钱玩玩儿,感兴趣吗?”
嗯?
时宁一秒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