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犄角旮旯的位置翻出来一个胰子,这胰子都落灰了,但都没用过,可见一家人那个糙劲啊。
用粗毛巾泡热把小丫头身上的泥巴一层一层擦下来,又打了胰子冲了两边,身上才算干净了。
怕小丫头感冒,急忙给她穿上衣服,然后将人抱在腿上洗了头,梳顺了头发,原本脏兮兮的丫头终于干净了。
楚幺将小丫头放在炕上,拍拍她。
“乖乖睡觉,我去倒水。”
小丫头却不愿意睡下,时不时看着外面,楚幺察觉到小孩的不安。
“怎么了?”
“哥哥……睡。”
孩子比较小,到了晚上,总是会下意识的想要找信任的人。
楚幺也知道要来日方长,便放下手里的活,先把小丫头的头发擦了个七八成干,才抱着人出去。
黑乎乎的院子中央站着一个黑黢黢的人影,楚幺吓的一口国骂差点出口,但还是把怀里的小丫头抱的稳稳的。
许辰阳走过来,伸出手,眼睛直直的盯着楚幺怀里的许囡囡。
楚幺将许囡囡递过去后便转身就走,许囡囡挥着小手和她再见。
见两人进了偏房,门砰的一下关上,楚幺松了一口气,接下来的时间终于属于自己了。
可刚转身,她看着那一张炕,怔了一下。
俩小的睡在偏房,也就是说,这个院子里,只有这个堂屋能睡人了,而之前这里睡的是谁不言而喻。
狠狠咽了一口唾液,楚幺有些踟蹰,看看地,全是土,还坑坑洼洼的,怎么都不像是能睡人的地方。
算了,这么大炕,一个这头,一个那头,应该不会有什么。
她将水泼进院子里,又重新烧了热水,快速擦洗了一遍,整理好一切已经看着过九点了,整个村子也听不到一点人说话的声音,万籁俱静,只能听到远处山里的鸟鸣和青蛙的鸣叫声。
在没有手机和电子产品的干扰下,楚幺也浑身疲惫,重新找了一床被子,便躺到了靠柜子的那边,她记得一般男人都爱睡在炕头吧。
——
许战退伍之后,被分配在一个运输车厂里当厂长,今天有个车出了故障,找了所有的技术工来看都解决不了问题,可明天这车就要出发去送货,这要是耽误了公家的货,是要出大问题的。
许战只能亲身上阵,带着技术工弄到了现在,好在问题解决了。
他骑上自行车从厂子回家,浑身疲惫,大脑已经不会运转了。
进了村,他隐约想起来自己好像是忘记了一件特别重要的事,可头脑风暴一整天,混沌的大脑实在是提不起一丁点精神,就这么浑浑噩噩的往家方向骑。
到家门口,门已经拴住了,平时他回家晚也会让兄妹俩将门拴上注意安全。
只见他顺手拿起一根树枝,插进门缝,拨弄了几下,插销被推开,推着车进了院子,关门停车一气呵成,去厨房准备洗一洗,却看到了灶台上的茴香饼,肚子饿的咕噜噜的响,拿起一个就塞进嘴里。
“张婆子手艺变好了?”
两三口一个饼下肚,没觉过瘾又拿了一个,一边咀嚼,一边用冷水洗了个脸后转身去了堂屋。
屋子里的摆设许战太熟悉了,就算没拉灯他也能摸的一清二楚。
脱鞋上炕,隐约看到被子被铺好了,虽然不是自己经常睡的地方,但他感觉很熨帖,许辰阳这小子啥时候变懂事了?也可能是囡囡干的,果然是小姑娘贴心啊。
掀开被子钻了进去,可,他入手的不是被子的软,而是一边带着温热的软肉,大脑还没反应过来的他用手捏了捏。
睡的正香的楚幺突然做梦被一只熊压住,这压迫感让她清醒了些许,可没等她彻底清醒过来,胸口就被什么人附上,然后……
她猛然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