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捷一下怔住了,显然没料到她会旧事重提,点头道:“发还了呀,周二的常委会上你不是已经问过了吗,干吗又问一次?”
“你确定都发还了?”薛冰沉着脸问道,语气渐趋冷肃。
陆捷心头咯噔一响,意识到了不妙,目光环视众人,见除去薛冰之外,其他常委都是一脸懵懂,列席的秦阳则是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似乎在看自己的笑话,心中一动,难道这两个贱人发现了其中奥秘,不然薛冰为什么刻意强调“都”这个字?可问题是,那件事干得十分隐秘,他们不可能发现啊,定了定神,道:“是啊,都发还了,负责发还钱款的陶跃进亲自汇报给我的,难道还能有错?”
薛冰和秦阳听后都是暗骂此獠奸诈,这么快就嗅出风头不对来了,第一时间把陶跃进推出来准备让其背黑锅,怪不得他能在县里作恶那么久呢,实在是够奸猾够无情。
薛冰暂时不再理他,环视众常委道:“大家应该还不知道,刚刚秦阳去政府办事,恰巧在门口碰上一群受骗储户,得知他们准备继续上访,因为他们拿回的存款数目不够。”
众常委听后都很惊奇,周二的常委会上,陆捷不是说那件事已经解决清楚了嘛,怎么受骗储户们又来政府上访了?这件事还有完没完啊?
陆捷急忙辩解道:“追讨回来的存款本来就数目不够,薛书记你跟秦阳应该也都知道,因为被郭正茂挥霍掉的那九百多万已经找不回来了,所以发还给储户们的钱自然也就不够,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薛书记你就因为这点小事儿,耽误我们大家伙儿的时间,特意召开这么一个完全没必要开的常委会?”
薛冰淡淡地道:“你先别急着在众常委那里给我拉仇恨,我当然知道这其中内情,但现在的问题是,不单是被郭正茂挥霍掉的那九百多万无法发还给众储户,还另有大几百万,被人私自截留了!”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包括陆捷自己,人们你看我我看你的,都不敢相信听到的这番话是真的,因为截留储户们的存款相当于是盗窃了,比挪用公款的罪名还大,已经是严重犯罪了,谁能干出这么胆大包天的事情来?
欧阳文妤第一个发问:“书记,你知道是谁干的吗?是咱们的干部吗?”
薛冰反问道:“不是咱们的干部,我特意召开这个常委会干什么?”
众人听后又吃一惊,纷纷发表起看法来:
“是哪个干部干的,他是不是不想活了?”
“他截留了多少钱?又截留到哪去了?”
“那可是储户们的存款啊,他凭什么截留?”
“我的天呀,居然能有人干出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来?”
“书记你快说是谁,我倒要看看是谁这么胆大妄为!”
薛冰也不言语,只是寒着脸看向陆捷,于是众常委的目光也都射到了他脸上。
陆捷早已吓得后背冒出一层冷汗,又见众人都盯过来,更是心头惴惴、如临深渊,勉强保持镇定神态,问道:“是啊书记,到底是谁干的呀,你快讲出来,总不会是陶跃进吧?如果真是他借负责发还钱款之便,截留贪污储户们的存款,我绝对不会加以姑息!”
薛冰故意吊着他和众常委的胃口,吩咐秦阳道:“秦阳,你把账目给常委们报一下!”
秦阳朗声说道:“储户们总的存款是四千六百多万,除去被郭正茂挥霍掉的九百多万,每个储户能拿回八成多的存款,可实际上,储户们只拿到了六成五的存款,还有一成五、差不多七百万被人截留了。”
众常委听后都吓了一跳,这么一大笔钱,还都是别人的钱,居然会有干部敢予截留,此人真是要钱不要命了。
欧阳文妤脱口问道:“秦阳你快说,是谁截留的?截留到哪去了?是私吞了还是干别的勾当去了?”
秦阳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