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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嵩尝了腌蚕豆和豆干,赞道:“果然美味。”
“试试肉干。”蒋庆之笑道。
“不了。”严嵩摇头。
蒋庆之也不再劝,举杯喝了一口,“咦!是宫中的美酒。”
“此次老夫偷偷带来的。”严嵩笑的就像是一头老狐狸,“老夫本想等击退俺答后再拿出来庆功,可今夜却心潮涌动,于是便提早拿了出来。”
二人喝着美酒,品着小菜,低声说着一些闲话。
话题慢慢转到了战事上,严嵩咽下嘴里的食物,用一口酒洗刷了口中的味儿,说:“说实话,老夫本以为此战会速战速决。没想到却拖到了今日。庆之,这不是你的性子。”
“我是什么性子?”蒋庆之笑了笑。
“你的性子是攻伐如火,退守如山。”严嵩眯眼看着他,手中拈着一颗腌蚕豆,送到鼻下嗅了嗅,“或是机变百出,或是雷霆万钧。可却不是这等静待对手出手的性子。你也在担心!”
蒋庆之看着严嵩,良久笑道:“我从不担心。”
“那为何不动?”严嵩说:“都是决战,你以乱岭关之战关系士气为由静待消息。可老夫仔细琢磨了一番。想到了你往日激发麾下士气的手段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可见你并非没有法子。”
“老狐狸。”蒋庆之指指严嵩,笑了笑,“这不是普通之战,关系重大。在决战之前,我想把所有的手段都用上,只要能有助于此战,哪怕只是一点,我也愿意倾力为之。”
严嵩动容,“该让那些嘲讽你年未二十,便领军主导倾国之战不妥的人听听这番话。”
蒋庆之莞尔,摇头道:“雄鹰何必与麻雀斗嘴。”
严嵩叹道:“那么,你以为决战该在何时?”,他盯着蒋庆之,“给老夫一句实话。”
“大概……就在这两日。”
“嗯?为何?”
“只因乱岭关之战的结果,就在今明两日会出。”
“谁胜?老夫要实话。”
“大明!”
“为何?”
“还是那句话,所有人都不知晓陛下和我为了此战提前做了多少准备……”
“伯爷!”
“何事?”
门外进来的是徐渭。
他面色微红,竟是兴奋的模样,“夜不收回来了,发现南边来了一队人马,往俺答大营去了。”
蒋庆之举杯,“那些人马如何?”
“狼狈不堪。”
蒋庆之看着严嵩,“元辅问我何时决战,那么答案就在这了。”
严嵩霍然起身,“你是说……”
“敌军偏师,必然大败!”蒋庆之举杯,一饮而尽。
此刻的俺答刚被人叫醒。
他披衣起身,目光炯炯的看着进来的将领。
“可是比吉的捷报?”
将领跪下。
“大汗,我军……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