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能让。”
“你得了吧,咱们的日子又好到哪里,小涛过再过几个月就上高中了,那些培训费都不是钱啊,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小平这两年肯定攒了钱的,应该用不上咱们。”
“知道了,我会看着那孩子的,她情绪不好也正常……”
南柒柒有些僵硬的站在门口,剩下的都没有听进去。双手紧握住身上的裙摆,努力平静自己的情绪,南瑞华守财奴的性子是留在骨血中的,不论什么时候也都离不开个钱字。可是在这样的时刻,谈钱更伤人心。
过了半刻,南柒柒摸出了包里南瑞平生前的手机,再次转身回到了爸爸的房间。
有些事情,还是要解决,若现在不解决,以妈妈目前的身体与情绪,回到家里还不是另一场“世界大战”的开始?
南柒柒虽然平时对南瑞平生意上的事情不怎么过问,但这次南瑞平为什么要来缅甸,最近生意出了什么问题,南柒柒还是有所耳闻的。
握了握南瑞平的手机,最后下定决心一般翻开手机通讯录,南柒柒找到南瑞平此次缅甸之行要找的供应商电话。
“喂,哪位?”
电话里传来一个低沉的中年男人声音,南柒柒略显紧张,深吸了一口气。
“喂,您好,我是南瑞平的女儿,我”之后声带变紧,再也无法流畅的讲话。南瑞平三个字就是她的眼泪开关。
对方顿了一下,听到她的声音有些哽咽,显然已经猜出了她的意图。
“哦,你父亲的事情,我也听说了,节哀顺变。但这货吧,我已经发给别人了,实在是帮不了你什么。”
对方俨然是江湖老油条,一句话,好话赖话都说尽,南柒柒此时也无言再去挽回什么局面,只能轻笑一声,迅速控制情绪,勉强的继续道“是哦,那这样我就放心了,先谢谢你了叔叔,我啊,本来还怕您不知道父亲的事情,打个电话告诉您一声,这生意我们做不了了,别耽误您的生意。”
“您知道了就好,那我先挂了,不打扰您了。”
南柒柒嘿嘿一笑,努力忍住欲夺眶的泪水,怕在对方的面前失了态,丢了父亲的面子,而将电话挂断后,南柒柒仿佛被抽干了力气,缓缓蹲下身去,失声痛哭。
南瑞平的生意本就亏损过多欠了一屁股债,如今这批缅甸的走私建材是他们家唯一的希望,却又不知何故,南瑞平没谈下来,南柒柒亦无力挽回。
为今之计怕是只能低价出售现有的库存,将债务补回去,再把股东投资的部分归还了。南瑞平在世的时候就常说,做事先做人,坑蒙拐骗,欠债不还的事情他们南家不做。
从南瑞平死的那刻起,南柒柒从未像此刻一样,放声痛哭,之前难过心痛的时候也只能躲在被子里,轻轻的哭,生怕自己太脆弱,这些乱七八糟的人会以为她和妈妈好欺负,欺负她们娘俩。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南柒柒只觉哭的脑袋嗡嗡的胀痛,理清了思绪,又稳了稳心神去卫生间里洗了把脸,才出了房门。
回到自己房间,南柒柒也不理会迎上来的南瑞华,只是简单梳洗了一番便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