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别说是一个生猪头,就算是郭守缺自己躺在案板上,他们都能一拥而上吃干抹净了。
图啥?
然后,他就看到老头儿将灶台上满盈沸水的大锅随意的提起来,丢到了一边去。然后,将自己一直提溜着的竹篓,放在了灶台上。
槐诗眯起眼睛仔细看。
那玩意儿确实是竹篓没错。可无数细篾编制成的篓里却是一片黑暗,让人看不清究竟装着什么。
只有一阵隐隐令人不安的气息从其中扩散而出。
这绝对是一件边境遗物没有错。
但也绝对不应该是用来放在火上烤的……甚至根本不是一件厨具!
好像随手拿来凑合用用一样,将一瓢又一瓢的冷水倒了进去。水竟然异常神奇的没有渗出来,反而在竹篾之间的黑暗中翻腾着,迅速染上了一层灰黑。
那玩意儿里面究竟是用来装啥的?
槐诗感觉自己的头皮正在发麻。
就好像面对着一个巨大的深渊放射源一样,感觉无处不在的辐射从其中喷薄而出。就算是隔着赛场的深度平衡仪,也依旧令槐诗这过于敏锐的感知一阵阵不安和颤栗。
这老王八蛋,怕不是在用火烤什么核弹吧?
然后,他就看到,郭守缺那个老家伙,一手抓起猪头,将它整个的丢到竹篓上面的网格上,最终,盖上了罩子。
然后,就开始袖手旁观。
别说什么葱段八角或者茴香之类的什么东西,就连一颗盐都没往里面放!
白水蒸猪头?
这他妈难道又是什么开水白菜的变种?
槐诗不用照镜子都知道自己的表情很难看。
这老王八蛋究竟在搞毛!
好像察觉到槐诗的视线那样,老头儿似笑非笑的回过头来,闲聊一样的感叹。
“其实,用鼎反而更好一些啊,可惜,毕竟是蛮夷之邦,铜鼎这样的礼器并不好找……博物馆里倒是有一个,不过小琥那闺女说什么也不让我拿。”他无奈的拍了拍手,老脸微笑“只能拿土办法凑合一下啦。”
“……鼎?”
槐诗后脑勺一凉。
这老头儿蒸个猪头而已,要鼎这么大的东西干啥?
等等……
他的眼角抽搐了一下,开始怀疑自己的脑回路是不是有问题。
“嗯?这个样子,好像是猜出来了么?嘿嘿,怀纸小姐对东夏文化了解真是不少啊,罕见罕见!”
郭守缺抚掌微笑“瀛洲人似乎很在意祖先和血统什么的吧?老朽出身也很是不凡的来着,怎么样?是不是很感兴趣?”
被那一双戏谑又冰冷的眼瞳看着,槐诗如临大敌。
哪怕此刻的他并不是自己的敌人。
可是那种来自深渊之中的狰狞意味却跨越了深度的阻拦,随着目光一同落在了槐诗的身上,在他耳边反复的徘徊,化作诡异的耳语“是不是很想听?是不是?是不是?我猜你一定是!”
不由自主,同时又发自内心的。
槐诗颔首。
“哈,我就知道!”
郭守缺得意的笑起来,可神情却丝毫不严肃,好像浑然不当一回事儿那样,“要说的话,郭姓原本传承自虢国,再向上追溯的话,乃是正儿八经的周天子姬氏所出。倘若穆天子见西王母的野话不是吹嘘的话,老朽的血统里也有几分神性呢……”
槐诗的口袋里,按在手机上的手指微动,
只感觉脑中那一线灵感越发的鲜明。
距离最后的答案只剩下一步之遥!
“啊哈哈,不用查了,这种先祖之荣虽然与我无关,但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郭守缺促狭的瞥着他,直接说出了答案“虢氏在封国远迁之前,可是深受当时半神的周天子器重,赋予重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