递过烟灰缸。

手指弹了弹，烟灰刚好落在里面。

而那美女空姐，则一直保持着半跪的姿势，静静的在一旁一言不发。

“等鸡崽子们大了，下了蛋只能你吃。”

“吃几个，吃多少，你说了算。”

江洋笑道：“对吧，丕先生。”

丕卿沉默，没有说话。

“有本书，我不知道丕先生有没有看过。”

“那本书的名字叫《理想国》。”

“有一个山洞。”

江洋淡淡抽着烟：“里面居住的人从小就被困住了身体，他们只能看到洞穴里的一面岩石墙壁，在他们身后有一堵矮墙，矮墙的后面有一束火把。”

“在火把和矮墙之间，有人拿着各种木偶和道具进行表演，把影响投到那些人面前的墙壁上。”

“和皮影戏一样。”

江洋抬了抬下巴，戏谑的道：“洞穴里的人，从小到大只能看见这些东西。”

“他们理所当然的认为，这些东西全部都是真实的。”

“世界，就是他们眼前看到的这些。”

江洋微微吸了口气，活动了一下颈椎：“如果有一个人机缘巧合之下挣脱了束缚，跑到了洞穴以外的世界。”

“刚开始的时候，他的眼睛会因为适应了洞穴里面的黑暗而不能接受外面的光明。”

“眼睛会刺痛，甚至短暂的失明。”

“他因此感到恐惧，甚至愤怒。”

江洋如同陈述某个故事一般，声音节奏不急不慢：“但是，当他经过了一个漫长的适应期后，他便能看到外面的山川湖波，森林草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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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认知就会上升到另一个层次，达到新的高度。”

“这时候他就再也不愿意回到洞穴，像以前一样做一个洞穴人了。”

“好，故事讲到这里，我觉得应该聊到一个重点话题上。”

江洋深吸一口气，把烟头熄灭。

空姐拿着烟灰缸起身，并用纸巾擦干净不慎掉落到地毯上的每一丝烟灰，这才后退着离开。

“出了洞穴的人，究竟要不要回到洞穴，告诉洞穴里面的人世界的真相。”

“如果这个人回到洞穴里面，告诉他们外面是什么样子的，并试图说服他们。”

江洋眼睛微微眯起：“挣脱束缚去洞穴外面，洞穴里的人会有什么反应呢？”

丕卿还是沉默。

江洋微微摇头：“他们不会感谢你。”

“还会觉得是你疯了。”

“他们会义正言辞的说：我们的世界就是一个美丽而真实的世界，外面怎么还会有一个真实的世界呢？”

“他们宁愿就被捆绑着，看着眼前墙壁上的虚幻投影，也不愿意去探索洞穴外面。”

“那个他们智力和认知理解不了的世界。”

江洋呼出一口气，重新靠回了沙发上：“其实，那个出了洞穴又回到洞穴，试图说服其他人的先觉者，就是柏拉图的老师苏格拉底。”

“而当初苏格拉底试图叫醒雅典人这个事情，惹怒了当时愚昧无知的雅典人。”

“最终，他试图叫醒的人，用他们的无知彻底吞噬了苏格拉底的生命。”

“而这，就是西方历史上经典的场景之一。”

江洋稍微停了停，淡淡的道：“苏格拉底之死。”

重返199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