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再不情愿,明珈也不敢再反驳什么,她应了一声退了下去。
周围空气里还弥漫着淡淡的烟味,四周格外的安静,余穗大约能分辨出来,这儿除了她和苓儿,就只有秦璟钺了。
方才拆穿明珈的时候,她表现得有多么嚣张,这会就有多么不安。
这次她不过是误打误撞,借着账本的事暂且胜了片刻,抛开这点以外,她依旧不得秦璟钺喜欢,她心里难免担忧秦璟钺秋后算账。
余穗很清楚,这个时候自己决不能惹眼,她应该找由头退下去才是正事,可侯夫人的吩咐就像是一把悬在她头顶的刀子,根本就没给她退后的机会。
轻轻咬了咬红唇,余穗还是试探道:“世子,眼下奴婢伤已经养好,可以去书房侍茶了。”
要想完成侯夫人的交代,她必须得先接触秦璟钺才是,哪怕对方总给她莫大的压力。
秦璟钺本来就一直打量余穗,这会儿听到余穗的话,他眼里很快就多了几分讥讽。
有的人费尽心思,仿出来的也不过东施效颦,有的人根本没有刻意,却总带她三分神态。
还真是和宋骄阳一样心思深沉,满心算计,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也不要颜面。
秦璟钺忽然有一种冲动,想看看她的眼睛是不是也像宋骄阳那样锋芒毕露,他直接抬手,扯掉了余穗脸上的黑绸。
乍然见到光明,余穗有些许的不适应,尤其是眼睛睁开的那一刻正对上秦璟钺的脸,让她的心跳都跟着快了几分。
“世子…”脚步略微后退些许,余穗喃喃地唤了一声。
她杏眼清澈,眼睛里像是有一汪春水,又湿又亮,秦璟钺很轻易地就在她眼里找到了自己的影子,却没有看到他以为该和宋骄阳一样的野心。
一时间,秦璟钺也说不出是失望还是旁的什么,他很快就收回了目光,声音淡淡:“没意思。”
若她真和宋骄阳那般,把野心明明白白地写在眼里,他还会高看她三分。
可偏偏她一边算计旁人,一边满眼清澈,简直虚伪得令人发笑。
余穗分辨不出秦璟钺的用意,却也能听出对方对她的嘲讽,她便只当秦璟钺不喜欢她的这双眼,自己动作利落的又将眼睛遮了个彻底。
秦璟钺始终没有再说话,余穗听到了他脚步远去的声音,在原地兀自停留了片刻,余穗只能带着满心的疑惑回了凌霜院。
看来想要和秦璟钺接触,她还得再想想办法才是。
想要吸引秦璟钺的注意,还是脱不开模仿宋骄阳。
可纵观宋骄阳所会的东西,抚琴舞剑都不是一朝一夕可以练成的,就以她现在眼睛不能视物的状态,想要练这两样,怕也是痴人说梦了,那就只有…
夜里的时候,余穗就让苓儿去弄了些柴火木炭,寻了府里偏远无人经过的角落,她点燃了炭火。
翌日一早,余穗的嗓子就开始又干又痒,声音也哑了下来,苓儿对此害怕极了,余穗却格外的满意。
她的嗓子过分清亮,声音还软,多了这哑意之后,倒是等于又多了几分像宋骄阳的筹码。
用过早饭,俸禄就发了下来,余穗特地问了临涛院的人,秦璟钺并没有召任何人侍茶,按着之前的日子推算,今日本就该她侍茶,她犹豫着,最后还是决定主动出击。
走到书房门口,余穗就听到里面隐隐约约传来的说话声,其中有一个声音像极了秦璟砚。
若是以往,余穗必然立刻离开,可这次她想到了自己刻意熏坏了的嗓子,还有侯夫人的嘱托,让秦璟钺承认她,让秦璟砚对她死心。
前者她并没有信心,那直接去做后者好像也不是不行。
小厮进门传话,不多时,余穗就被请了进去,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