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看到张生离开的背影,张璇茹叹了口气,叹息之下,张璇茹想到了非常多的事情,比如,二十多年前的陵阳城……
无缘故地挨了一下,张生还是有些懵的。
张生在四红得搀扶下,又回到庭院之中,卫冉与陈诗画都不在。
“四红,大师兄和二姐呢?刚刚还见到二姐来着。”
“应该去街上了,这几天他们三个经常早出晚归的。”
“三个?”哪来的三个人?
“昂!四师兄也回来了,对,他们是让我这么喊他的。”
“四师兄!”
张生有些开心,四师兄已经多少年没有见过了,在张生很小的时候,自己的四师兄就不知道去了哪里,问师父问师兄也没有得到明确回复,好端端地怎么回来了?
“走,去街上瞧瞧。”
张生活动了一下身体,发现自己能慢慢走路了,就不让四红搀扶了,走出十英门的瞬间,眼前的景象让张生脑袋就在嗡嗡作响。
往日繁华的街道只剩下残垣断壁,到处都是大火烧过的痕迹,鲜红的血迹染红了几乎街道上的每一寸土地。
他在巷战的时候为什么没有注意到这些……
满目疮痍,白色的纸钱撒遍了街道,哭丧之声如雷鸣,前几天还在活蹦乱跳的人今天已经化作一座座坟茔,活下来的人,好多都带着伤,这些人脸上悲伤,愤怒,悔恨,更多的是极度悲伤过后的麻木,像被抽去了魂魄一般游荡在街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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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在襁褓之中的婴儿失去了父母,年轻的妻子失去了丈夫,悲痛欲绝的男人失去爱妻,年迈的老者失去了儿子,白发人送黑发人,当时还处于战场之上的张生,没有时间去关注这些事情,现在战争结束了……
眼前一切的一切都在刺痛着张生的心,像一根锥子在不停戳着他的心。
虽然战争前夕转移走了大量的百姓,但是仍然有不少爱国之士愿意留下来保卫自己的土地,他们永远沉睡在他们热爱的那片土地之上。
走过几条街道,就看见梧桐寺的苦行僧们在为逝者超度,苦泉大师一脸严肃的在监督每个僧人,在他看来,超度亡者是一件极其庄严的事情,不能有一丝的亵渎之心,尤其是这些在战乱中为了国家百姓付出生命的人,更应该得到尊重。
公孙岩纪早就命人在城中立了一块英雄碑,但碑上并无姓名。因为那些有名的,那些无名的英雄皆长眠于此,他们都有同样的称呼,叫英雄,叫烈士。
一个小沙弥不过念错了一句佛经就被苦泉大师狠狠斥责,并去碑前磕头忏悔。
张生此刻理解师父所说的话,战争的余波在不断摧残着活下来的人。
他内心的痛胜过以往所有时候,这些鲜活的生命,前几日还在自己眼前肆意扬着笑容。
走了几步发现几个妇人抱着幼年的孩童正在对着一块灵位哭泣,那灵位之上的名字竟然是之前经常来茶楼喝茶的那位老客。
张生呼吸急促,每次呼吸都感觉有一万根针扎在自己心上,这么多的生命在自己眼前消散,仿佛他们的临死之前的呼喊还在自己耳边。
张生傻傻地站在大街之上,飘散的白色纸钱从他身旁掠过,被风卷起来吹向街道的深处,哭喊声,咒骂声在耳边此起彼伏。张生的心头,第一次涌上了无尽的恨意。
自己的几位师兄师姐早在二十年前就经历过一次这样的事情,这二十年的漫长岁月又是怎样煎熬过来,张生眼泪止不住的从眼眶之中而出。
四红看出张生的异常,轻轻说句:“没事吧,阿生。”
张生本来还在强撑着的情绪一下子就忍不住了,他开始放声大哭。
所有的情绪就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