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看到周潜的身子都被密密麻麻的须根包裹着,此刻他正安静的睡在那里,呼吸平稳,神色舒缓。
自己刚才出门前他所展现的痛苦,仿佛都消失无踪。
怀榆:……此刻她满脑袋都是小问号。
这……是什么意思?是觉得三十七八度的天直接躺着会着凉吗?所以给盖上被子?
但无论如何,看着这个自己曾经栖身数年的树茧,怀榆下意识觉得他是安全的。
而且不知是不是错觉,这么看久了,感觉周潜的脸色都比之前要好许多。
那……
她踟蹰地望着自己手里还拽着的那根长长长长的藤蔓:自己这简易担架,还编吗?
……
周潜睁开眼睛时,恍惚间竟不知今夕何夕。
头顶飘着落满灰尘的高高帘幕,躺着的这个角度,还能看到高高供台上,不知供的哪位神仙的、一双冰冷又漠然的双目。
这神像上游动着一道橘红色的光,偶尔帘幕掀起,映在祂的眼中,仿佛这高高在上的神仙也多出了两抹温情。
他呆呆凝望一会儿,突然又听到悉悉嗦嗦的动静,此刻下意识侧头,却引得这树茧微微一个晃动。周潜豁然回过神来,猛地坐起:
“小榆!”
“我在!”
怀榆的声音近在咫尺!欢欣雀跃,尽在这声应答!
而周潜回过头来,却见外头一片漆黑,大殿里跳跃着朦胧的火光——他刚才所见神像上游动着的橘红色的光,就是这火光跳跃而来。
简易灶台上还架着那口熟悉的小锅,此刻锅里的水咕咕嘟嘟,周潜一怔:
“天黑了?”
他躺下去时,应该才是中午吧?
“嗯。”怀榆凑过来点点头:“周潜哥,现在已经是晚上10点多了!”
周潜满心茫然,有太多话想要说,又想要问。可当他下意识翻身坐起,引得树茧又晃动起来时,整个人突然又是一愣:
“我的伤……”
怀榆眼眸中也满是惊喜,此刻狠狠点头:“没错!你的伤好啦!”
事实上,下午她犹豫后仍决定继续编着担架,但因为太过紧张,仍是时不时查看周潜的状态,却分明能看到他黑乎乎的脸上,隐约也能看出气色来了!
尤其是唇色,从苍白发乌到如今正常状态的暗沉微红,周潜他,好像真的在修复身体!
怀榆察觉到这点后,二话不说就搂着大大的树茧——好幸福!
太幸福了!
灾后第六年,我靠发豆芽攒下农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