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平七年,二月。
漠北六十万大军东进,以靳州为突破点,自西向东,目标直指云京。
大军所过之处,尸横遍野,山河破碎。
同一时间,燕州同河州的交界处,三十万北境大军发动进攻,目标直指安国关。
漠北十万大军自幽州借道,杀入河州腹地。
……
三月,靳州,河州战火四起,生灵涂炭。
当地驻军奋起反抗,不敌,溃散,据城而守。
各大世家或是带头投降,或是殊死反抗,或是举族逃离。
消息传回,朝野震动。
举全京州之力,云京再次派出精锐二十万,辅兵百万赶赴前线,号称雄师百万。
整个大余就此进入战备状态,向天下征召士卒,奔赴前线。
祁州,永州,武州,雍州,宁州,永州,京州……
一时之间,仍在大余控制下的二十八州人人自危。
刚刚被分封的诸侯不顾代价的开始扩军备战。
尤以靠近河州,靳州的武州,永州,姜州,祁州,京州为最。
当地诸侯和官僚发了疯一般的修筑城防设施,只求能挡住漠北的兵锋。
相对于其他各州,地形以平原为主的五州面对漠北的骑兵将更加艰难。
一旦河州陷落,漠北的兵锋将直指京州,似一把利刃插入云京腹地。
倘若分封日久,值此之际可号召天下勤王,然各大诸侯得封地时日尚短,全部的精力都投入到建设和抗灾之中。
短短几个月时间,先前一无所有的诸侯根本拿不出军队。
南部大地虽仍有四十万驻军,但远水解不了近渴。
横跨南北,三千里的路途足以拖垮任何军队。
一时之间,偌大的大余竟是无人可调。
三月下旬,漠北加派三十万大军自幽州入境,肆虐河州。
大量诸侯,官僚携家眷潜逃。
……
四月。
当代余皇君言下诏, 所有诸侯,官吏守土有责,凡擅自撤离封地者,视为叛国处理。
同一时间,西南王君吉调派十万远征军北上,全员由西南最精锐的部队组成,奔赴前线。
而人类历史上最大的难民南迁也就此拉开序幕。
数千万难民拖家带口,自河州,靳州逃离,朝着更南的方向迁徙。
和平年间,刀具都是禁物,面对强大的漠北骑兵,朴素而又平凡的百姓丝毫没有抵抗的能力。
只知躬耕农田的他们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同漠北的骑兵对抗。
而在这个时代,大字不识一个,从小被欺压到大的百姓更是不知道何为家国大义。
他们只知道这里活不下去了,那就带着家里的人,逃往能活下去的地方。
至于皇帝?
谁知道那是谁?有那恶毒的捕快凶吗?有那县令老爷厉害吗?
他们所能做的只有逃,背井离乡,逃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去。
人族史上最为惨烈的战争就此以最为喧嚣的方式登上了历史的舞台。
百万援军同漠北大军在姜州平原相遇,展开激烈冲突,死伤惨重,民兵溃散。
无奈之下,援军退守姜州,据城而守。
……
五月,最初的难民已经逃入中部各州,战乱的消息传遍大余四方大地。
不同于先前的内斗,这一次是真正意义上的外敌入侵。
但安定惯了的天下仍未把这些太当回事,
又或者说,真正的有识之士太少太少,绝大多人都只想着自扫门前雪。
那蛮夷不是还没打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