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平二年,十月末。
由南余兵马大元帅孔文生率领的三十万大军分三路北进,同澜江以北的抵抗势力汇于一处。
在孔文生的统一指挥下,共计六十万大军挥师北进,穿插进入宁州境内。
在这位担任过云京最后一战指挥官的兵马大元帅的设计之下,以灵物、财宝诱之,将十五万漠北大军困于这行月山脚的宁安城内。
行月山脚,连绵的山林之间,一座座军营以特定距离扎下,每一座军营之间都隔着不少的距离,确保不会因为山火而全军覆没。
更有中军大营位于山峦之外地势相对平缓的地区,从正面堵死了漠北大军撤离的可能。
一座座防线的设立更是彻底封死了漠北主力逃脱的可能。
中军大营,一袭戎装,面色比起两年前坚毅了许多的孔文生正立于一座精密的行军沙盘前,
昔日教书育人的先生在一年多的征战之中变得愈发谨慎,连衣着打扮都变得与昔日截然不同。
似是在思考什么的孔文生眉头紧锁,目光片刻都不曾从面前的沙盘上移开,
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可以看见沙盘之上代表着两军军营的旗帜,看见军营两侧那连绵不绝的群山。
同漠北鏖战大小战役近百场,孔文生早已不是当初在云京那个空有理想的落魄先生。
哪怕是曾经未曾上过战场之时,他尚且能够指挥云京城内的禁军抗击漠北,
若非那诡异无比的地动,云京在他的指挥下也不可能陷落。
哪怕在那一片混乱之中,孔文生也成功的组织了大余剩下的军队南迁,组建了自己的班底。
昔日不成熟之际尚且如此,遑论现在。
大权在握加之久经战事,孔文生早已成为了真正的帅才,说是文能兴国,武能安邦也不为过。
也因为当初对君言的承诺,孔文生在过去一年多的时间里一直率领军队不断北伐,同漠北展开了激烈的厮杀。
长久的鏖战让孔文生对漠北的作战方式愈发了解,制定了一系列针对漠北骑兵的作战方式,并在军中广泛推行。
从战略战术的角度而言,将漠北的铁骑堵在这群山之间,无疑是极其成功的。
哪怕背靠群山,有坚城防守,也要远远好过在那无垠的平原之上同其正面碰撞。
加之马匹消耗粮草巨大,其消耗远在士兵之上,无需久围,粮草耗尽,漠北的军队自会溃败。
困守孤城之中,留给漠北这支军队的只有两种选择,
或是强行冲阵,或是杀马取粮。
无论哪种选择,都为孔文生的军队创造了全歼这支漠北主力的机会。
前者,蜿蜒的峡谷是最适合对抗骑兵的地形,
凌乱的地势让漠北的骑兵根本无法进行大规模的冲锋,
而无法冲锋的骑兵在早已布置好的道道防线面前同靶子无异。
后者,失去了马匹的漠北大军面对南余的军队将不再有任何优势,
甚至于因为装备上的优势,和对山林环境的不适应,漠北的军队战力会急剧下降。
而除了自己手头汇集的二十万大军外,源源不断的军队正从各个方向往宁安城的方向赶来。
此消彼长之下,孔文生有充分的信心吃掉漠北的这支主力。
但仅仅是这样,还满足不了孔文生的胃口。
围困已然持续一月之久,在一月前将漠北的这支主力全部逼进了宁安城后,
孔文生就没了动作,在行月山内修筑营寨,加固防线。
哪怕手中有数十门重炮,也不缺那大型的攻城器械,
漠北军队数次想要强行突围,亦都被其有条不紊的打了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