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了他们生存的本能,
卑躬屈膝是他们求生的手段与本能,难以在短时间内改变。
甚至于说,假如他们有了机会,站在高位,
他们同样会理所当然的觉得,自己成了老爷,就该去欺压那些曾经跟他们一样苦苦求生的人。
甚至这些人会做的更狠,更加完美,
毕竟比起那些老爷,这样的人更加了解这些苦苦挣扎的人所能忍受的极限,他们会更好的卡在这些人的极限之上,不多不少,恰巧卡在忍耐的界限之上。”
期待的目光一点一点变得黯淡,苏铭的脸上明显多了几分愤怒,他难以想象自己眼中明事理的先生为何会说出这样一番话,
但懂事的孩子压住了自己心中的怒火,尽可能心平气和的反驳着君临的话语,
“先生此言未免太过武断了!先生又凭何断定,如船夫这般的人在有人为他们主持公道后不会变得勇敢,
凭何断定他们居于高位后不会关心爱护曾经那些跟他们一起苦苦挣扎的人?”
听着苏铭明显有些控制不住的语气,君临放下了手中的鱼竿,仰躺在船头,看着头顶的天穹。
蓝天白云,暖阳如沐,世界依旧是那般的美丽温暖。
“我不能断定,这只是一种可能,事情当然也可能像你说的那般发展,
但同样也可能如我所想的这般发展,
只是我觉得,最少如船家这般的人,他很难有勇气去改变自己半生的认知,哪怕你把机会摆在他眼前,更可能收获的也只是失望,
思想的改变可以是一瞬间,也可以是一辈子,或许很简单,或许很难,
有些根深蒂固的思想往往很难被改变,可以说是偏见,也可以说是其他,
但这未尝不是某些不愿意被提及的真相,
你说的那般发展,我觉得是完全有可能的,但那需要更多的时间,
需要用鲜血用生命去争取,用教育去改变思想,
需要一环一环的堆砌,环环相扣,最终改变整个时代。
当然,这只是我的想法,不一定正确,
说到底,我也早没了曾经的热血,比起畅谈美好,我更倾向于我眼中看到的一切。”
低头看着慵懒的躺在船头却用心教导自己的君临,冷静下来的苏铭心中那股无名的烈火一点一点散去,声音也再次变得恭敬了起来。
“先生,苏铭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先生的意思是错的其实是这江州府内那些高高在上的老爷,是他们造成了眼下的一切?”
望着头顶的天穹,君临并没有去看苏铭,反倒将手微微抬起,盖在眼前。
“或许是吧。
既然疑惑,你可以去试试,去证明一下到底谁对谁错。
不用担心其他问题,无论你想怎么尝试,我都可以为你兜底。
想直接杀人也好,想走官府的渠道也好,都可以,
如果说你觉得常规的办法解决不了问题,你就是在知府同人动手都没事,
只要你觉得有这必要,你就算在府衙斩了知府,我都不会怪你,
只管去试,先生我兜得住。”
直接了当且丝毫不把律法放在眼里的话语让苏铭反倒有了几分犹豫,
迟疑了许久,还有几分理智的苏铭才小声道,
“先生,虽然苏铭并不是很认同您的观点,但现在也没什么能让我去尝试的地方啊?”
这一次,躺着的君临扫了一眼旁边的小孩,
“那就先去天师府,去多走走,去多看看,
时间还很长,未来总有供你尝试的机会。
世界很大,人心很杂,没有谁能说掌控所有,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