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醉汉摇着身体,说道“唐某虽然姓唐,却和唐门没有半点关系。更何况,我管的可不是闲事!”言罢,已在段允剑身边坐下去。
酒馆内各路江湖人士皆是骇然。这世上恐怕再无第二个人敢如此大摇大摆地坐到段允剑身边去。
段允剑微一抬头,只见唐彧肤色红,面容已是十分沧桑憔悴,全身上下刺鼻的酒味令他觉得难受。他并不是一个不爱喝酒的人,但绝对是一个不爱闻酒味的人。
唐彧提声道“这是唐某的朋友,试问各位,若自己的朋友被人欺负了,还能不管吗?”
酒馆内一片肃静。游寅德长眉直竖,冷哼道“游某爱徒丧命于毒手,只是与他问个清楚,何来欺负之说?”
武当代理掌门左子光走向前来,笑道“唐大侠且勿意义用事,我等是武林名门正派,行事担求公道。”
唐彧冷笑一声,说道“你们此次前来云岚山庄,怕是心中有什么鬼。”
四位掌门人脸都是一沉,却不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动怒,只得默不作声。
听到这里,段允剑心里也有了一些疑惑。云中狂向来行事低调,每年的生辰能不惊动武林中人就绝不惊动,此次这个地方却聚焦了这么多武林高手,已是十分奇怪。
他突然站了起来。
酒馆内所有人都在看他,或是悄悄抬头看,或是明目张胆地看。
站起来后,他就往酒馆外面走出去了。
“站住!”游寅德手臂一伸,笔直地指着段允剑。那崆峒七子之的丁秀虽然违背师命逃出崆峒,在游寅德的心中,他却是自己最喜爱的弟子。别月楼被剿灭后,游寅德听闻自己的爱徒死于段允剑手下,心中一直记恨。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丁秀是不是你杀的?”
段允剑道“是。”
众长者大吃一惊,齐齐望向段允剑。
游寅德亦是瞪了双眼,怒斥一声闪将过去。只见他手臂扬起时,手中判官笔在空中转了几圈,直削段允剑后劲之处。
这一招看来平淡,却是游寅德用足内劲使出的毒辣手段,只想一招夺走段允剑的性命。段允剑并没有躲,因为他知道身边还有一个多管闲事的唐彧。
果然,唐彧鬼魅地出现在他身后,双手一错,数枚暗器已逼向游寅德。江湖中人人知道唐门的暗器最为毒辣,纵使对方只是一个武功平平的小人物,也要小心他几分,何况眼前之人身手绝对是数一数二的。游寅德猛收内劲,向侧方一闪,这才避过唐彧的暗器。
游寅德斥道“姓唐的,莫非你要与我崆峒派结梁子不成?”
唐彧喝了口酒,道“唐某无所挂念,早已是死人一个。一个死人,又岂会怕与人结梁子?一个活人,又岂想与死人结梁子呢?”
游寅德自然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段允剑却停下了,仿佛若有所思。他突然想起了别月楼,想起了别月楼的屋顶,想起了屋顶上的唐彧,还有他口中念念不忘的白素灵。
这世上能让一个英雄自认为自己已经死的,莫非不是女人吗?
所以,他又想起了自己的女人。
他握紧了手中的“青鬼剑”,走向云岚山庄。
游寅德正要再出手,虚真道长将他拦住,低声道“且慢。”
游寅德疑惑地看着他。
虚真又悄声道“虽然崆峒派并不畏惧这两个小子,但是,俗话说,宁惹阎罗王,不惹唐门郎。更何况,姓段这小子若与云中狂大战,必定不可能全身而退。我等只需要坐收渔翁之利便可。”
游寅德心中怒气慢慢消散,别过头去,道“就算他活着从云岚山庄出来,老夫也定要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待他再抬头看,段允剑和唐彧已走得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