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么大个义庄,三间屋房的,还是双层楼,就蚂蚁阿婆一个人看守,就没一个男人过来扛事儿?”
老四笑了,说道:“二姐大概是不知道的,这蚂蚁阿婆长得丑,所以不好嫁人,后来好不容易嫁了,可知是没找到个好的,见天的打她,骂她,没事就喝酒耍钱。这蚂蚁阿婆苦熬啊,总算生了个孩子。谁想她那男人欠钱太多,直接就把孩子卖了,阿婆伤透了心,就这还挨上了一顿打。好在天有眼,她那个男人进林子想发财结果死了,但蚂蚁阿婆也没了生活来源,后来人们可怜她,就让她来这里了,这儿活不重,人们送尸体过来就给摆好了,这也就是要一个胆子大的看守而已。阿婆呢,伤心伤透了,也无所谓,有个什么阿飘来带她走,她估计还得是笑的呢。所以就在这地方一直干下去了,这么多年也没事,没想到这次这么的就去了,也是,她毕竟是年龄大了,也差不多了。”
这话,说得人心情沉重。
这乱世,这天下,苦命人太多了。
蚂蚁阿婆就是。
挺好挺善良的一个人,就因为从小长得丑,脸上有许多的麻点子,就生活困苦,没嫁个好人家。
但话又说回来了。
美女就能过好吗?
红颜薄命的也不老少了。
甚至可能很多。
一个人长得太漂亮了,可能还不如长得丑安全呢。
这不是。
蚂蚁阿婆再怎么样,也是七老八十的才死了,她一生悲苦,但至少活下来了,可那些红颜薄命的美女,就未必有那么长命了。
薄命薄命,可不就是活不长么。
因为了这个事,几位心情都不好,大家早早的就分房睡了。虽然这是义庄,停摆了很多尸体,但这些尸体都是立棺,所以空间很大。
再说他们都是道上人,地灵门人,还怕在义庄睡觉么。
就连身为女子的阴二娘也躺得是老神自在,睡得舒服得很。
反是张爷,一直不能很好的休息。
他和手下人不一样。
他身负十几万兄弟的生活,压力颇重。
平时装出一副稳重的样子,开自家的粮仓赈灾也是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其实早已经是心悬一线,手脚冒汗,心下难安了。
他是真想把这趟的活事干完,做好。
可老人说的事又让他心中沉甸甸的。
不说这葫芦山里面是不是有僵尸,光是这一路,就不知要抛洒多少兄弟的命。
但没法子。
这年月。
没钱没粮,那是比死还可怕。
人们是宁可死了,也不想没钱没粮。
一些穷人,一口饭就能卖儿卖女,这真不是在开玩笑。
正是因为睡不着,张爷看到在墙上有一行字。
不听不闻,不应不动。
这是什么意思?
正自好奇。
张爷听到了一声呜呜咽咽的小曲。
曲调有些悲哀。
张爷眼睛一瞪。
这是有人在做妖。
他一咕噜从床上起来了,手上抓着小狮子,原本他是想第一时间叫醒手下,但转念一想,却不干了。
兄弟们都在睡着,这时叫醒他们,太不地道了。
这要是有事还好,没事岂不是给手下兄弟们看了笑话?
反而自己一个人出去,把事情解决了,到时也能让兄弟们高看一眼自己。
于是,张爷收束衣袍,从义庄中悄无声息的出去,用上了听声辨位的功夫,脚下一用力,人就飞蹿出去
呜咽的小曲在继续。
张爷顺着这声音,他脚踏青草,穿梭于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