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倒不知,您找那另一位绣娘,可有什么缘故?”
她‘诶呦’了声,满脸愁苦:“您是知道的,我这人胆子小……”
安夫人瞧她一眼,随便敷衍了句:“也没什么,不过随口问问。”
“你们也别想东想西的,自个儿吓唬自个儿了。”
她恍若无事人似的,轻抿了口茶,不轻不重地将茶盏放下。
“成了,就这么着吧,我家里头还一堆的事儿呢,先走了。”
说着,起身理了理裙裳,若无其事的走了。
宋尧一头雾水。
瞧着人大张旗鼓的来,呜呜渣渣的一通发作,这会儿又偃旗息鼓的走了,十分茫然。
眼见着安夫人带来的看家护院一走,绣坊门前的街道,又渐渐地恢复了昔时的热闹。
“你说,她这是闹得哪一出?”
宋尧唏嘘了声,很是费解。
姜安宁摇头:“不知。”
“你是不知道,刚刚那阵仗可是把我给吓到了。”
宋尧回想起刚刚,拍了拍心口,仍有余悸:“一群五大三粗的汉子,忽地纷涌而至,将我这小绣坊给挤得都要见不得光了。”
“之后更是二话不说,直接将店里头的人,给全都赶了出去。”
“当时有的稍微慢了两步的,还险些被推个大趔趄……”
宋尧叹了口气:“我都要以为是遇见土匪下山打劫了,还想着到底要交出去多少钱,才能保命呢。”
“没想到,最后进来的竟然是安夫人。”
她拍了拍心口:“我这心啊,起起落落的,好悬没给吓出毛病来。”
“想着这人从前,也不是没有过大阵仗的时候,上回带着宫里派来的天使,比这还要唬人呢。”
“结果人一来,怒着个脸,凶神恶煞的要我把你交出来……我这心啊,顿时又七上八下了。”
“生怕她是来找咱们麻烦的。”
宋尧走到门口去,朝着安夫人离去的方向望了望,又朝着街道两边看了看。
瞧着没什么可疑的人往这边看,便关上了门,挂了歇业的牌子。
“行了,我这店里头的人啊,也被他们给全都赶走了。”
宋尧叹了一声:“就剩咱们两个人,还是别忙叨了,我带你吃晌午饭去。”
“吃完咱去牙行瞅瞅,挑挑可心儿的人回来。”
姜安宁应了声“好”,看起来安静又乖巧。
只是心里在盘算着,安夫人今儿这一出,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她隐隐有个猜测,那些在她爹娘去世后,闯进她家里的‘亲戚’,就算和安夫人没有直接关系,多半也是有些联系的。
姜安宁微拧了下眉,越发开始怀疑起爹娘的死因来。
初夏的晌午,徐徐吹来的清风里,总是挟着缕燥热,蝉鸣声声,吵的人心烦更深。
宋尧掏出帕子来,轻拭了下额头的香汗。
“这天,好像忽地一下就热了起来。”
姜安宁却有些奇怪。
刚刚吹过来的风,拂过她脸面时,分明是丝丝清凉入骨,不见半分燥热。
可她抬头看了看天上,烈日当空好好挂,街边的大黄狗,正趴在阴凉处嘶哈嘶哈的吐着舌头。
路上的行人,也大都在挥着手扇风,想驱赶些许热意。
连旁边的宋尧,额头上都挂着细密的汗珠。
空气里,也弥漫着热浪席卷后的湿浓味道。
她从前也是怕热的。
稍稍热一点儿,就小脸扑红。
偏偏今儿,好像什么感觉都有。
可……
说自己不热,好像有些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