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接连打了人好几个巴掌,将那小丫鬟白嫩嫩的一张脸,打得肿了老高,光是瞧着就吓人。
随后揪着人的头发,往人膝窝上踹了一脚,将人踹趴在地上,手掌蹭在青砖上,瞬间冒起一层血珠。
“还不赶紧跟姜绣娘道歉!”
紫苏板着脸,凶了那正哭的梨花带雨的小丫鬟一句,抬头看了眼姜安宁:“若是姜绣娘不肯原谅你,那我也是保不得你了!”
“咱们府上,是断断不能留这样没规矩的,你今日犯下大错,我只能回禀了夫人,将你发卖到那最下等的窑子里去!”
她每说一句,就要看姜安宁一眼,分明是在故意说这些话给人听呢!
姜安宁眉眼霜冷,很是不屑。
倒是会作戏的很!
可惜,这样的手段,早在上辈子,她就在赵家见过了不知道多少回!
又如何会再次被骗到?
“紫苏姐姐不必在这里与我演戏。”
姜安宁笑了一声,轻瞥了一眼那正楚楚可怜、含冤带怨的小丫鬟。
“若是如紫苏姐姐说的这般,桂府上规矩森严,稍有不知事的,便要发卖了出去,还是到那种最为腌臜的地方,他们这些人,又如何敢这般明目张胆的,当着我的面,就肆无忌惮说那些恶心人的低俗话?”
她一语中的,直击要害:“在这般规矩森严之下,还敢这样说话,可见是有人暗中授意了的。”
“紫苏姐姐说,是不是?”
这一句反问,顿时让紫苏更加无从适从,尴尬的脸色青一阵红一阵,双手无处安放的抓着衣角。
“是、是,姜绣娘说的是。”
紫苏硬着头皮回了句,心中愈发恼恨,却又不得不好声好气的哄着人,希望这件事儿能够就此揭过不再提。
否则让安夫人知晓,她是真的要没好果子吃。
姜安宁却不打算就这样放过了她。
“既然是有人暗中授意,紫苏姐姐就更不应该将满腔怒火发泄在她身上了!”
她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人:“说白了,她也不过就是个替人做事儿的,听人吩咐而已。”
“指不定还是身在其中,不得不听命行事。连身家性命都无法自己掌握的人,又能自由做主得了什么呢?”
姜安宁似笑非笑地看着人,眼神嘲讽,很是阴阳怪气。
“紫苏姐姐真的要找人出来,主持公道,也该是找这丫头背后指使的人才是啊!”
“否则,岂非捡了芝麻丢了西瓜,只盯着个小喽啰,又有什么意思呢?”
这死丫头没完了吧?
还真拿自己当个东西了?
紫苏脸色更加的难看,额头隐隐有青筋暴起,用力咬着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到底是安夫人专门请过来的,轻易得罪不得。
何况,这丫头如今当真是个不好相与的,动不动就闹到官府去说理,浑像什么光彩事情似的,半点儿不知道害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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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越是这样,她还真就是越拿这丫头没办法。
姜安宁察觉到人呼吸渐渐地急促且粗重起来,笑意越发深浓,故意问道:“紫苏姐姐觉得我这话说的可有道理?”
紫苏:……
“姜绣娘说的对!”她深吸了一口气,僵硬的扯动了嘴角。
心里翻涌的怒火,被她压了下去,没有表现在脸上。
只是那股怒火,很快就更加汹涌的扑返回来,烧得她心口灼痛,恨姜安宁恨得牙根痒痒。
这丫头可真是个会得寸进尺的啊!
给点好脸儿,竟然还真的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
紫苏在心里冷笑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