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我说不同意……难道我还能管得了,人家出门打零工,赚钱养家不成?”
“这大路朝天各走半边,我总不能看见人家,跟着我走在一条路上,就警告人家不许跟着我!更不可能说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路过,需得留下买路财。”
姜安宁哼了哼:“恐怕我真的找他们要买路财,你这位二当家,也会想着法儿的,给他们凑上吧。”
早就算计好了的事情,已经做好了决定的事情,又何必再装作小心翼翼的样子,说出来问她呢?
浑像是她的决定、她的意见有多么重要似的。
就像从前的赵家!
什么事情都要问一嘴,她的想法,她的意见,可是又何时在意过她的想法,她的意见了呢?
反倒是无论她说什么,最终都免不了,被赵家人各种吹毛求疵,斥责数落。
既然都不在乎,既然都不想听,又为何要问?
给人希望,再让人绝望?
大可不必!
段青山眨了眨眼,敏锐的直觉告诉他,刚刚似乎又有什么话说错了,惹得姜安宁不高兴了。
可……
他茫然的挠了挠脑袋,又实在是没能在人脸上,看出任何情绪。
更加的无从判断,姜安宁到底是生气,还是没有生气。
“去做事儿吧。”
在段青山纠结着想要开口之前,姜安宁先出声赶了人:“我要休息了。”
在安夫人府上,逢场作戏的笑了好半天,她早就已经累了。
段青山只好把心里的话,给重新咽了回去。
“是。”
正要出去时,段青山忽然想起那些妇人,不免想问该怎么处理。
回过头,却见姜安宁已经是哈欠连天,不由得心生不忍,没再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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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气晴好。
院子的桂花树上,已经有鸟儿,叽叽喳喳的开始叫了起来。
姜安宁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觉,被外面的鸟叫声吵醒,也没觉得烦躁。
她懒洋洋的躺在床上,抻了个懒腰,赖床了好长时间,才终于与被窝难舍难分的离开。
一出门,毫不意外的,段青山就等在外头。
昨晚儿那些驻守在院里的人,倒是已经不在了。
就是也不知道,是已经走了,还是又藏在了什么地方。
“主上。”
段青山捧着水盆,上前来,请人净手洗脸。
姜安宁倒也没有拒绝。
就是觉得有些奇怪。
她看着动作麻利又熟练的段青山,不由得问:“我记得,你从前好像没什么正经的活计?”
“是。”
段青山神情有些愧疚的说道:“从前,奴与阿娘相依为命,奴不思上进,整日里游手好闲,只顾着吃喝玩乐,能活这么大,完全是靠阿娘做些零活赚钱养我。”
他娓娓道来从前的那些事情:“后来,奴也偶尔会出去,找些零工来做。”
“可奴性格不好,也没什么耐心,不耐烦听人的说教,更受不得丝毫打压。”
段青山说起从前,句句细节,倒有些像是在旁观转述别人的一生。
“之前做工的时候,遇见的工头心黑,每次都会寻了各种各样的由头,借机扣下奴的工钱。”
“奴当时年轻气盛,便与他争吵了几句,还险些动手打了起来。”
“那一次,奴虽然拿到了原本应得的工钱,却也在之后屡屡碰壁……那工头更是变本加厉,用尽了各种办法与手段,将奴的工钱克扣进自己的腰包。”
“奴无力抗衡,便怒而辞去了活计,回家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