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会考量再三。
由于时日短紧,每位使者都顺带表达了寅伯意思,最多只许考虑半日。
时辰一过,未作答复便视作拒绝,使者会原路返回。
这既是寅伯在给这些权贵们示威,亦是在给他们施压,逼他们速速表明立场。
是故,这当中便并非所有人都收礼答应前来了,既有严辞回绝者、亦有委婉推辞者,有收了财货还表示不来、或假称要来其实不来的,甚至还有不敢收礼、连人也拒见的…
即便如此,最终能来到禽阳的依然凑出了大小足足十六位各方权贵。
当中,乐国六位,未国十位。
加上他们各自带的随员与护卫,受寅伯之邀来到禽阳城的外地人、便已超过了二百。
十六位权贵前来的目的,当然也并非完全表达“站队”的意思。这当中仍有见风使舵、趋炎附势者,或只是屈服于其淫威者,亦有尚在观察局势、只想过来趁此机会搜集更多情报,再做日后决断者。
而寅伯挑选的聚会地,则更可称是“跳梁跋扈”了:
不在别处,就在城中墨家宅院的正门对面!
由于整条街皆是相同建制的民宅府院,是故,位于墨家宅院对门的另一间,便也是处能容上百人的大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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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上任的墨家巨子“高丹”得知后则是惊惶不已,不仅立即撤销了追捕修屈师徒归门的命令、还改为了要将师徒请回来指教对策…短短数日,前后态度便完全倒逆了。
不久,甚至连已在宣国青城就任县师的芈筠都被师弟妹们突然先后找到,接连传达了两条完全相反的情报,令她是疑惑不已。不过她这会已有了官职,当然是暂时抽不开身了。
直到聚会这天,修屈师徒也未被找到,不曾现身。
然,这场聚会虽未邀请墨家,但再明显不过的是,墨家是再无可能逃避、而必须要面对的了。
是故,高丹也只得给来到禽阳置办场地的寅伯使者知会了墨家态度。这倒是一众高门权贵中,唯一仅有的主动申请加入者。
寅伯得知后,也回信同意、并不拒绝。
一切或许恰如那个把自己弹劾出去的大弟子“屈杉”所料,自寅城事故、尤其是被降爵后…
邘意的矛头,便已对准了墨家!
最终,这天聚在这间宅院里的两国高门权贵领袖、便有了共十八人,算上一同挤进来参会的随员与在外持守的护卫,便已有了二百余人。如此密集,倘有什么人趁势混杂在人群中,怕是也不会轻易被发现。
这天正午,乐南禽山下,禽阳城中,寅伯聚会宅院内。
是日,午时三刻。
院内正厅大堂上,此时也已几乎挤满了人,汗味完全盖过了炉烟香,尚未开始前、数十人各自攀谈的声响也使此处显得十分嘈杂…
最尽头主座是两张条桌,往下两侧则是左七右九。
位右主座盘坐着一青年男子,魁梧奇伟,发尾处扎辫,披一身金色虎纹长氅、内覆明黄丝袍,腰挂宝剑。剑眉星目,眼神锐利。鬓角至唇边留有圈络腮的浅须,细密间是锐若针刺。
正是本场聚会发起人、乐国当今寅伯,邘意!
即便已被降爵,此时他也仍是精神矍铄、神采奕奕,看不出半分失意或憔悴模样。
在座乐国权贵里,甚至还有些从朝廷处分到了他兵权的,但面对这些换了新将军还是完全心向邘意、而根本不服统治的“邘家军”们,其实还是不敢得罪。有的甚至明面上收下兵符和兵马,实则还是回信表达了臣服。
一次降爵削权,竟使邘意是实际上增扩了自己的兵权…
乐国军机已是不论侯伯爵位之分,牢牢围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