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牛皋闻言气的起身来到赵忠面前,拧眉立目道:“我大哥有什么罪?他为了赵家的江山把命都豁出去了,在鄂州待得那些年,把眼睛都快熬瞎了,当年牛头山后,十余年间啊!我大哥几乎不曾离开军中,与三军同吃同住,为他赵构平定南方匪患,北上数败曹荣,战兀术,由鄂州至朱仙镇,一千余里啊,那是大哥领着我们这些人一步步杀到这的,为了这一千里路大哥白了多少头发,他有什么罪!”
牛皋说着气撞顶梁,一回身将身后的交椅踹了个粉粉碎,而赵忠在那边却是面不改色,待牛皋骂完之后,才缓缓说道:“自古未有权臣在内,而大将能立功于外者,岳少保岂能例外啊?更何况如今除却权臣,还有昏君在朝啊!”
牛皋闻言冷哼一声,随即将头扭过去,不再看向在赵忠,同时摆手示意岳云继续说,岳云见此迟疑片刻后,继续说道:“这之后就是第七、第八、第九枚金牌,每到一块父帅的脸色变难看一分,可是营内各样东西都没安排妥当,甚至张保那边连换洗衣服都没装好,王横连战马的鞍鞯都还没安好,父帅又怎能启程,因此只能是坐在帐内苦等。这期间,就想起二叔了!”
牛皋闻言诧异的看向岳云,“大哥想我干嘛?我当时不就在他眼前吗?”
可话刚出口,牛皋就明白过来,小岳云来到军中后可没喊过自己二叔,都喊得是牛叔,再转念一想,牛皋就明白过来,当下扭头往西北望去,岳云当下也微微点头应道。
赵忠见此急忙问道:“岳云,你父亲都想起什么了啊?”
“父帅那三道令牌的功夫,父亲好像想起了很多,双眼一直望着西北方愣愣出神,但他却没有对我说什么,我也只能隐约听到,他口中隐隐念着义父、贤弟、母亲、宗帅什么的,最后似是念了两句过河,这之后父帅才忽然问我,‘云儿,你觉得你二叔如何啊?比父亲如何?比你牛叔他们如何?’”
这话一出口,不光赵忠来了兴趣,就连牛皋也来了好奇的转过头,支起耳朵想听听岳云是怎么说的。
而岳云倒也没迟疑,直接说道:“我在太原住了那么多年,也随二叔北上打过仗,也自己领兵厮杀过,这些年又跟着父帅的大军东征西战,要我说二叔是王爷,是西北的主心骨,是西北所有百姓头顶的天,他要想的不光是军队,还有百姓,有边关,有外敌,除了练兵外,还要想着杀贪官,治民生,二叔他,他心中是天下!”
牛皋闻言不屑的撇撇嘴,而赵忠则饶有兴趣的问道:“却不知岳帅听了你这话后,说了些什么啊?”
“父帅说,‘是啊,二弟比我强,可他也比我难,这些年兜兜转转被推到那个位置上,多少人想傍着他名标青史,多少人盼着他做那个决定,可为了这天下,为了能少些战乱,他一直在等,在等一个安稳的机会,也为了不让我难做啊!’”
这话意思赵忠明白,岳云也隐约能猜到,唯有牛皋的脑筋却一时反应不过来,就见这黑厮背对着赵忠,对着岳云好一阵挤眉弄眼,“云儿,云儿,我呢?你怎么说的我啊?”
岳云看看牛皋,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道:“牛叔,那我要说了,你可不许怪我啊!”
“说,说,说,我倒要听听你能说什么。”
“牛叔你有小聪明在,要是让你领兵去执行任务,一定会有意外的惊喜,可要是让你独领大军作战,你一定指挥不清楚,再加上你和父帅的情谊,和二叔的交情,让你选择做一个坚定的命令执行者。父帅有令你听父帅的,父帅不在你一定会去找二叔,问自己该怎么办,要是父帅和二叔都不在,你就得想办法找到他们,听他们的话。”
赵忠一听岳云这话,不由得瘪嘴一笑,可那边牛皋却是喜上眉梢,一步上前重重的一拍岳云的肩头,“哎呀,我怎么没发现你这小家伙,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