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仮似乎曾提及的“元烬山”,难道就是这个仙教?
很明显不是,虽然“元烬山”一众人也是如此轻视人命,但徐方与那白面的“夏亚国师”,明显是两路人。
所以说,难道有两个仙教?
褚义见陆然发呆,推了一推他:“陆老弟,想……想什么呢?不要慌张,‘杀人仙’自古都有,虽然我活了大半辈子,也是第一次见,但他到底也不是吃人啃骨的妖祟,……只是……只是他来这纷离镇,绝非寻常,唉,我只求不要发生什么大事件,不可收拾就好。”
褚义的意思是,仙人杀人其实本就在凡间无罪,“杀人仙”那更是不言而喻。
这个称呼的本意,很可能就是“专门用来杀人的仙”。
专门杀人,专权专用,“杀人仙”的出现,一般都预示着此地,将有或者已经有大事发生。
——专门用来杀人的仙。
带着褚义话中的满腹疑问,陆然在心里把这句话默念了三遍,又默念了三遍。
名叫徐方的仙君杀人斩妖,杀的人姑且不谈,但是斩的妖祟却是青乌所说的“贵客”,所以徐方或多或少都是为了“浮图”一事而来。
可“浮图”是什么,青乌讳莫如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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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然脑中又闪回那个画面,刀光一闪,他所认识的方涌关被截成两段。
一时之间,有名之火,就地燃起。
仙人,这两个字,本就是陆然这两年来一直在回避、厌恶的字眼。
但陆然也明白,从他在陆家村答应了要上船的那一天开始,不管自己承认不承认,陆然,已经与仙结缘。
结你大爷的缘,要不是那个天杀的谢桥让我回来……
……
一通乱想之后,陆然把拳头都要攥出水来,终于渐渐平息心绪,出神地说了一句:“或许……这只是一个起点,一个开始。”
这开始二字,既说的是两年之前,又说的是当下。
却没有注意到褚义正带着一种不可思议的神情看着他。
相识这么久,褚义还从未见过这个少年郎露出过这样的表情。
不,褚义是从未在一个普通人脸上见过这样的表情。
那是一种被烈火焚身,却誓言要反噬这烈火的决绝。
满面热烈,眼中存火。
转瞬即逝,却似乎灼烧了自己的眼睛。
褚义是个怕火的人,看得胆战心惊。一口酒喝下去,他打算告辞了。
陆然恢复了常态,笑得无害且单纯:“唉呀,走神了,今晚不太平啊……我……我还有点后怕呢。”
褚义望望他变脸如此之快,也赔笑道,“有徐方徐仙师和大观在,妖祟进不了这纷离镇,陆老弟无须担心受怕。”
“老爷,以后有什么仙师或者大观的消息,还劳烦您老透露一些。”陆然又嬉笑了一声:“老板娘那边,我也会帮老爷说几句好听的。”
“还是陆老弟机警,也是,杀人仙一来,这是山雨欲来了呀,多知道一些,关键时刻,说不定……能保命。”一想到老板娘,褚义几乎都忘记了方才不快,咽了咽口水,一口又将壶中的酒饮尽。
“老爷再来点?”陆然问道。
“不了,不了,今天喝的够多了……”褚义眼见手下人活干的差不多了,起身再度用老鼠抱拳的姿势抓住了陆然的手,用力地一握:“就到这里吧,要回去交差了,等老板娘回来我再来。”
陆然笑笑:“那给您带上一打上好的‘玉红春泥’回去喝,这可是老板娘亲手酿的。”
“嘿嘿嘿,好好……”褚义转身要走,却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附在陆然耳边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