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场风波,直到郑直带着手下悻悻离去,才算终于告一段落。
九袂天君感叹了句没头没脑的真是精彩,便化作一个粉色泡泡,飘飘乎离开了此地。
洞察天君则打着哈欠,跟徐芙念叨了几句,你爹老徐可不许你这样乱跑乱来,早点回万环楼歇息,转身回了那“小神仙”。
也不知是哪家的小花园里,此时还剩下了陆然、徐芙还有那个黑衣公子华飞鸟。
气氛不至于尴尬,但总觉得有些微妙。
“芙妹妹,眼下辰光尚早,这一仗就这么草草结束,还有些意犹未尽,依我看,我们不如再找个地方喝上两杯,叙叙旧情,顺便也商讨商讨后天环天大醮的诸多事宜,想上次我俩见面时我们还是孩童,也是青梅竹马,也是令人常常想念。”尽管说得婉转,华飞鸟的脸上,差点就把要徐芙“以身相许”这四个字写在了脸上。
“我没有记错的话,你不是比我小两岁?那年在绝瀛岛,我应该是三岁,你不是只有一岁?一岁的事情,你居然还记得?”徐芙并不买账。
“这……芙妹妹你难道忘了,我是个仙胎,在母亲腹中足足三年八个月才生产,因此算起来还是要比芙妹妹年长一些的……再说了,芙妹妹难道也不记得那时是谁背着你在绝瀛宫的殿前奔来奔去,扮做奔马,逗你开心的?”这华飞鸟旁若无人地说起往事,简直是眉飞色舞。
“喂,我们还是先离开此地吧,毕竟我们现在算是擅闯了民宅。”陆然实在听不下去,指了指不远处一头雾水却仍不敢上前的那些家丁伙计们,人家可在这等候了半天。
“也是,这样的确很没礼貌。”徐芙从袖中掏出两张金票,看也不看数额,直接扔到那群人面前,“打扰了,这些是我们给主人家的赔偿。”
说罢,她迈着小碎步贴近到了陆然身边,就差挽起了他的臂膀,问他:“喝酒,去不?这位华公子请客。”
华公子眼中明显闪过了一丝愠怒,但也不好发作,只好强做了一个好客之人,冲陆然假笑道:“对对,一起去一起去,我知道,这里有个小酒馆,有一味酒特别甘美,叫‘苦露’。”
“啊,这酒已经喝过了,今日,已经喝了太多酒了,我就不去了,你们两位去吧。”陆然对这个华飞鸟并无好感,却也算不上讨厌,于是也说了一番客套话。
华飞鸟冲陆然点点头,表示理解,转眼又望眼欲穿地望着徐芙,期盼从她口中能说出一个“好”字来。
徐芙左看看右看看,一拍脑袋,嗔怪道:“哎呀!我忘了我还有重要的事情去找艾叔了,我得去追他!”
“啊?是什么事情,我陪你去!”华飞鸟顺杆爬得飞快。
“不……不用了,是一些私密的事情,找艾叔……给把把……脉。”徐芙也是装出来这一副欲说还休的样子,这边婉拒了华飞鸟,那边拉起了陆然的手来,然后红雾一起,陆然只觉得自己身体一轻,就飘飞了起来。
“谢谢你啊,华师兄,不过我有些赶不及了啊,先走一步,改日再叙哈!”
徐芙,远远地跟华飞鸟告别,生怕他追上来。
“既然是私密之事,那为什么他可以去?”
“芙妹妹,没有想到,不过短短数年,你已经变了心。”
“既如此,那便环天大醮,场上见吧!”
华飞鸟的脸皮还没有厚到可以让他再继续纠缠下去,他一个人在那小花园里待了许久,一会儿抬头望天,一会儿背手踱步,一会儿喃喃自语,整个人很不痛快。
要不是想到自己身处绝瀛城中,而自己手上可没有九环令那种稀罕玩意,他真想屠了这一直在旁围观的一家主仆。
当然,如果这家中要是有年轻貌美的女子,还是可以让她们多活一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