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宁来到门口,见大门敞开,便喊了起来。
“夏局长在家吗?”
喊了几声都无人应答,看来屋里没人。
怎么没有人在家,难道这家人都出门了,怎么这么不巧。
苏宁正考虑该怎么办的时候,便看见一个中年人扛着大扫把,向这边走来。
哥哥说夏局长是在公社打扫卫生的,如果自己没有猜错的话,此人应该是他。
此人正是夏辉,他向这边走来的时候,就发现门口站着一个女孩,感到有点诧异。
这个女孩是谁,她怎么站在自己的门口,难道是来找自己的吗。
“您是夏局长吧?”没等夏辉问话,苏宁便开口问道。
“我是夏辉,你是来找我的吗?”
“我叫苏宁,我哥哥是苏臣,是哥哥让我来找你的。”
“哦,你是苏臣的妹妹,不好意思,刚才我出去打扫卫生,让你久等了。”夏辉说完,便将苏宁请进屋里。
苏宁将带来的东西放下,夏辉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你怎么还带了东西。”
“是哥哥让我送过来,只是几个馒头和一些土豆,都是些不值钱的东西。”
苏宁说完,开始打量室内,这个家也太寒酸了,连个像样的家具都没有,室内潮湿阴暗,还有一股霉味,这怎么住呀。
哥哥说夏局长是市里人,之前是国家干部,因犯了错误,被下放到农村进行劳动改造。
眼前情景勾起了自己的回忆,之前她有个姐姐,比苏臣还大两岁,很小的时候就病死了,为了让后来出生的几个兄妹存活下来,父母是吃尽了苦头。
对自己小时候的艰苦生活,苏宁还记忆犹新,眼前夏局长一家人的生活状况,并不比自己家当年好多少,想到这里,苏宁的眼睛有点湿润。
原来是这么回事,之前苏臣说过,家里种了一些土豆,准备带一些过来,可能是工作太忙,没有时间过来,就让他妹妹送来了。
“唉,你们兄妹俩太客气了,每次来都带些东西,你哥哥在邮电局上班,应该很忙吧,他还好吗。”夏辉开口道。
自己出门的时候,哥哥交待过了,如果夏局长问起自己,就实话实说,没有必要隐瞒,想到这里,苏宁便开口道:
“哥哥出事了,今天早晨他被何孝金打了,现在还躺在床上。”
“你说什么,苏臣被何孝金打了。”夏辉闻言,大惊失色。
夏辉如此震惊,让苏宁大感意外,夏辉的眼神里充满着关切和愤怒,胸口明显有了起伏。
夏辉在小凳上坐下,过了许久,才缓缓开口:
“是我连累了苏臣,让他挨打了,可惜我现在是带罪之身,帮不了苏臣,但我不相信我的命运一直就是这样,姓何的,你给我等着。”
夏辉在说这句话时,刚毅的脸上,滚下几滴热泪。
俗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几年来,夏辉受到了太多的打击和迫害,吃尽了苦头。
妻儿受到牵连,一家人被下放到农村,接受劳动改造,受到何孝金百般刁难,都不曾掉下一滴眼泪。
可苏臣被打,却让这个铁骨铮铮的汉子,流下了眼泪。
受其影响,苏宁也流下了眼泪,呜呜的哭了起来。
就在这时,林春晚提着一桶水回来了,刚到门口,发现屋里不对劲,赶忙放下水桶,向屋里张望。
室内的一幕,让她惊奇不已,夏辉脸上挂着泪水,也许是因为激动,明显有点体力不支,坐在小凳子上,旁边还站着一个女孩,一边哭泣,一边擦眼泪。
“老夏,这是怎么啦,发生了什么事。”
夏辉看见吃惊的林春晚,知道自己有点失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