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瞬间仿佛都生出寒意来。

身旁的冷莫燃的神情则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他顿了顿，盯着半空之中的血色残影。叶玄月看见的似是一颗血色星辰，他却更加清楚明白那是什么，那是一颗……一颗杀星。他原本以为这只是下界的争斗，但是如今看来，似乎没有那么简单。

他下界要面对的诡谲局面，比他想象的还要更胜一筹。

他微微皱眉，然后下一刻冷莫燃闭紧了双眸，但是一片浑浑噩噩，他下界之后，对于上界的感应已经微弱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地步。

他原本是因为担心。

对下界产生极大的影响。

影响下界原本的运行轨迹。

但是如今看来，或许正因为如此——才反而产生了一些波折。

而叶玄月则是盯着那轮血色的圆轮，她心头的惊意稍稍退散了一些。但是这并不代表转危为安，相反，她能够感受到，有什么东西，在遮蔽她的感应。

那种感觉——

就宛若被毒蛇盯住，随时都要咬下致命的一口。捕猎的刹那，那致命的毒液，却会麻痹猎人的感官。

叶玄月此时此刻的感觉，便是类似。

她微微攥紧了手指。

她总感觉……

会有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就要发生。

可是……

魔族的上一次苦心孤诣的进攻已经被打退了啊。

……

在距离叶玄月，其实并不算多么遥远的地方。古魔身前，有一张雕刻华美的长椅，那男子的披风一路蜿蜒而下，他缓缓抬起头来，他的神情带了几分微妙的癫狂之色。

他伸出手抹了一把他的薄唇，他的声音，听上去，却带了几分狂欢之前的欣喜同愉悦，那种姿态，似是享受，又带了几分沉迷。

他盯着那颜色猩红的空中幻影，迷恋地伸出手，语气微妙。

“快要开始了么？”

“有意思。”

“能够亲眼见证……当真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有趣……没有想到，没有想到居然还有这样的好事情。”

那些古魔则是抬起头，哪怕是最为强大的古魔，此时此刻也不言不语。

叶玄月从那虚空之中猩红的明亮幻影之中感觉到的是不祥。

而这些古魔所感受到的，恰恰相反。是力量！是强大到了极致的力量。那种力量让他们沉迷。那是所有古魔都追求的，更高一筹的力量，所以他们是如此沉迷，又如此顶礼膜拜。

“果然不错。”

那魔族军师的手指缓缓攥紧自己身后的披风。他的眸光之中光芒闪烁不定，然后他随即深吸了一口气，他的声音低沉又喑哑。

“这种感觉，当真让人享受。”这种机会，可是十万年不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