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向更远的西面而去。
公孙獠离去不久,崖边窸窸窣窣一阵响动,下面攀爬的陆盼八人汗流浃背的扒着崖边露出脑袋,见到站在崖边的陆良生,脸上立刻泛起笑容。
“良生,这崖真够难爬的,好在难不倒我八人。”
“哪个盼叔,我们正准备下去了。”
陆盼八人笑容一僵,下意识的偏头朝下面望去一眼,山壁陡峭袅绕云气,树顶大岩犹如豆子点在大地。
‘咕~~’
八人喉结滚动,咽下一口唾沫,正要说话,上面的陆良生笑起来,挥开袍袖拂开,陆盼、陆喜、陆庆八人顿时眼睛一花,远方的山麓、近前的陡壁悬崖都在天旋地转,连忙闭上眼睛,不到半息,脚下踩实,听到‘吖哼儿哼’的驴鸣,才敢睁开眼睛,视线之中,老驴甩着尾巴歪着脖子正看过来。
陆庆抬起脸,看着缭绕云雾的独峰,咂咂嘴“花了大半夜的时间才爬上去,下来就用了几个呼吸不到”
“这么说来,咱们爬了一晚上都白爬了?”
“往后回去,少了一个吹嘘的地方,可惜啊。”
“红怜,你跟师父先下去吧。”
将书架交给清风带去山下,看着女子,还有端着锅的蛤蟆道人飘去山外,降去下方渐渐化为小点,陆良生迎着山风,微微侧过脸“你还没走?”
破碎堆积的碎石后面,拖着尾巴的红狐小心翼翼的出来,没有任何声息的化作一个端庄的女子,朝对面的书生矮身福了一礼。
正是之前的红娘。
“先生”
女子怯生生的开口,看了一眼目光微冷的陆良生,连忙又低下头“先生莫怪,红娘留在这里,就是想向先生求一件事。”
发丝抚动,陆良生转过身来“何事?”
红狐双膝忽然一曲,跪去地上,俯身拜伏下去“红娘跟随骨夫人多年,她虽性子不好,可对婢子多有照顾,不像家姐那般落井下石,如今她已去了,红娘想将她包裹的那具尸骨带回白虎岭入土为安。”
“白骨?”陆良生微蹙眉头。
听到书生质疑的语气,红娘不敢迟疑,赶紧解释道“当年画红宜带妾身离开栖霞山,来到白虎岭,林中有具遇害的姑娘,死去多年只留一具白骨,夫人便依托白骨让画皮有了附着,才能立地而行,昨日她附着妖王时,在洞室内褪出骸骨,才能用画皮迷惑妖王”
原来这里面还有这般曲折,想着刚才日出之时,画红宜的表现,陆良生沉默片刻,朝匍匐地上的红狐抬了抬手。
“那你便去吧,寻到画红宜的尸骨,带回白虎岭安葬,往后如我之前所言,好生寻一处山林,安心修炼,若是让本国师知晓你继续为恶,便如你姐姐白狐一般,收入葫中化为浓水,可记下了?”
“红娘记下了。”红狐磕去一头,起身看去前方,山崖边空荡荡的,早已没了陆良生的身影。
“谢先生!”
红娘又道了一声谢,方才走进洞室,循着对画红宜的熟悉,找到了藏在石室当中的一具人的骨骸,蹲下身将它抱在怀里,抚去白骨上的灰尘。
“夫人,红娘来带你回家了。”
横抱着尸骨回到洞口,从另个一方向飞去了山崖外,投进远方山峦间的郁郁葱葱里。
山下。
陆良生脚下一踏最后的山壁,身子轻飘飘落去地上,看到老驴撒欢的跑来,在主人衣袖蹭来蹭去,气得栖幽拿手拍它鼻子。
“那是我的!”
旁边的书生,目光扫过周围,发现陆盼端着锅,不见了蛤蟆道人。
“我师父呢?”
红怜抿嘴轻笑,指尖在袖里悄悄指去驴臀一侧的书架,微开的小门里,蛤蟆道人懒洋洋的侧躺里面,拿着烟杆嗒了一口,口中哼了哼。
“你小女鬼要笑就笑,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