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不用谢,有人给老爷上香,也是情分嘛。”
老仆笑了笑,过去将厅门关上,望去焚香袅袅里,忽然停下来,揉了下眼睛,赶忙跑上前,只见供桌神龛里,周瑱的灵位竟焕然一新,黑色的漆面不染尘埃,上面的字迹像是重新刻过一样,就连字上的金粉都像是重新粉刷了。
‘这怎么回事?’
惊诧的回过头想要问那对男女,可门口刚才还站在那的身影早已不见,门也不阖上了,沿着路返回门院那边,府门紧阖,木栓都从里面插好,连忙打开门出去,外面系着的那头驴子也都一同不见了。
‘哎哟怕是见鬼了!’
那仆人惊呼一声,跑回去将大门关好,重新将木栓插上,跑回门房里,一头扎进了被窝。
日头自云间倾斜,渐渐阴了下去。
之前府中消失的那对男女,此时牵着老驴走在城外向西南的道路上,沿途乡镇亦如往昔还在原来的位置,二十年里也多了许多变化,让陆良生说不出那种别扭,就像前两年年还是旧样子,一眨眼周围就天翻地覆了的感觉。
渐渐乡镇落去了后面,走进延绵的苍翠山势之中,官道两侧山壁断崖,鸟鸣悦耳不断从山麓老林里传来。
不久,走过了路旁弯弯的河水、矗立断崖上的山神庙,拐过前方的弯口,老松如林,红墙庙观焚香袅绕,远方夹杂山势之间的大片绿盈田野,青苗在微风里荡起一圈圈涟漪,忙活的村人擦去脸上汗水,伸着脖子让风灌进后颈,惬意的坐去田埂。
远处的村落,人声嘈杂,偶尔的嘹亮的鸡鸣声里,一栋栋房舍升起徐徐炊烟。
“到家了,公子。”
红怜激动的捏紧了书生袍袖,书架里,就连蛤蟆道人也走了出来,站在驴头上,望着这片霞光里的风景,感到心旷神怡。
黄昏落去山头,紧靠山脚的村子犹如披上了一件霞衣。
整洁的路面沿着鳞次栉比的房舍进去,满是向日葵花苞的篱笆院墙里,鸟雀叽叽喳喳的吵闹个不停,二楼上乒乒乓乓一阵动静过后,一个留有长须的道人走了出来,双眼有些发青呆滞的趴去栅栏,片刻,身后走出风姿绰约的妇人,拿着叉子正盘起头发,听着吵闹不停的满树鸟雀,有些疑惑。
“老孙,今日这些鸟儿怎么了?”
“这么多喜鹊,肯定是有喜事临门。”那道人随口说了句,随后,便听到身后妇人忽然开口,冲到一旁,指着院外。
“你看,那不是小云吗?他怎么回来了?”
阁楼上,看的较远,依稀能见一个穿着道袍的青年,挎着黄布兜跑过村中的晒坝,跟那边八个坐在太师椅上的老人打了声招呼,火急火燎的朝家这边赶来。
“这孩子,不是出去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双眼有些淤青的道人,摩挲着下巴长须,露出疑惑,语气里,似乎也有些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