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榻上,沈知煦脱力到连眼皮都睁不开,浑身香汗淋漓,像是再被多碰一下就要化掉。
她来季府前根本没预料到大白日季临寒会拉着她肆无忌惮。
这会儿她累得睁不开眼,旁边的季临寒却依旧神采奕奕,侧着身子用手撑头看她。
沈知煦羞得恨不得用被子捂住头,可浑身无力只好作罢。
季临寒一副餍足模样,眉眼间满是笑意。
看了一会儿,他垂首贴上沈知煦颈子,把上面的汗珠都舔了去。
“身子太弱,以后多吃点饭。”
沈知煦推着他的胸膛,但手掌软绵无力,更让他得寸进尺。
“饶了我吧,腰疼……”
季临寒的大手移到她腰间,慢慢地揉着:“说吧,刚才你想说什么?”
“我……”沈知煦舔了舔嘴唇:“想说我今日来并不只是为了贺云瞻……”
腰上的力道加重几分,惹得沈知煦嘤咛出声。
“半句不离贺云瞻,在本督床上不准提这个名字!”
沈知煦无语至极。
今日她来季府就是因为贺云瞻,若不提这名字,后面的话怕是都不能说了。
她也知不能在此时惹季临寒恼怒,故意往他怀中凑了凑,有些撒娇意味:“你听我慢慢说。”
季临寒眸色倏忽一深,被沈知煦柔柔的嗓音叫酥了腰。
忍了又忍才将一股火气压下。
“好,你说。”
沈知煦道:“我今日来见你还是为了另一件事,你可有查到黎颜儿的身份?”
季临寒眯起眼:“查到一些,她名字是假的,不只是个普通绣娘,而是孙明彰的女儿。”
“孙明彰?”
沈知煦一惊,立马从床上坐了起来。
如果黎颜儿是孙明彰的女儿,那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孙明彰是前朝的将军,为大祁驻守南疆近三十年,在百姓之中颇有声望。
后来却与敌国暗中勾结,在先帝重病之时谋逆篡位,一举未成反被斩首诛九族。
他竟还有个女儿活了下来?
季临寒见她惊讶,把她重新拉回床上。
“池修打探到孙家当年有个嬷嬷,将自己女儿与黎颜儿调包,这才让她逃过一劫,后来这嬷嬷带她东躲西藏了几年,随后黎颜儿便成孤女,大概是那嬷嬷病死了。”
“她或许也不知自己的身份,孙氏全族只逃脱一个小女,她想活着就得一辈子隐姓埋名,不足为惧,你若想杀她只需将她的身世公之于众便可。”
沈知煦浑身出了一层冷汗。
黎颜儿的确不足为惧,可若是孙明彰还留下了许多旧部呢?
前世她在贺云瞻书房外听到他说的南境士兵,大概就是孙明彰的人。
而黎颜儿在贺云瞻手里,这些旧部自然会对他唯命是从。
想来二皇子在南境藏的兵马数量并不少,否则前世贺云瞻也不会有底气谋逆。
果然贺云瞻把黎颜儿从绣坊里赎出来是因为她有价值。
“在想什么?”季临寒掐了一把她的腰。
沈知煦猛地回神,正对上季临寒深沉漆黑的眼睛。
她倏忽有些担心。
如果贺云瞻与二皇子谋逆成功,那季临寒会有危险。
她并不担心自己的安危,却担心季临寒。
如果季临寒死了,这世间恐怕再无人肯护她。
沈知煦抖着嗓子道:“黎颜儿不足为惧,可我担心孙明彰还留有旧部,若他们想为孙明彰平反……”
季临寒神色一凛:“当初南境的士兵尽数归编正统,应是不会有余孽。”
“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