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溪眼里的泪流得更凶:“少爷这是什么命啊,也太惨了……”
沈延卓早已停下哭声,见春溪落泪还伸手帮她擦了几下。
“不哭不哭。”
沈知煦蹲下将他抱住,心口满是酸涩,没忍住也落了泪。
沈延卓又来帮她擦脸:“姐姐不哭!卓儿还没哭,你们怎么都哭了?”
他小心翼翼将沈知煦的眼泪拭去,眼睛瞪得大大的,眼神纯真简单,不管遇见任何事好像都无忧无虑,让人心口发软。
沈知煦揉揉他的头:“卓儿乖,姐姐没哭,你要是困得话就去房里休息。”
春溪忐忑地问:“小姐要走了吗?”
“我不走,一会儿应有大夫前来为卓儿治伤,先应付过去,别穿帮。”
“好。”
沈延卓在春溪的安慰下去了内室,没一会儿又睡着了。
过了小半个时辰后,大夫终于赶到。
这人是经常来侯府诊病的李大夫,在京城开有一家医馆,医术精湛,人也随和,许多百姓都喜欢找他看病。
李大夫一进门,沈知煦直接往他怀中塞了两张银票。
“我弟弟被下人虐待,遍体鳞伤,还请您好好看看。”
“这万万使不得!”李大夫连连推拒:“侯府已经给过老夫诊费,万不能再收这么多,老夫定会好好为小少爷诊病!”
沈知煦直接将银票塞进他的袖子,引他去了内室。
又强调一遍:“我弟弟被人殴打,浑身都是伤口,请大夫好好看看。”
“是。”
李大夫刚掀开沈延卓的被子,看见他腕子处的伤,立时看出了蹊跷。
他回头看了沈知煦一眼,见她眼神锐利,面色凝重,不由暗暗倒吸一口凉气。
李大夫又往沈延卓手腕上一搭,就知这位小少爷身上没多少伤,而看着触目惊心的伤口,倒像是用什么颜料画出来的。
短短几瞬,他就明白了沈知煦的意思。
怪不得刚才一进门就塞给自己那么多钱。
李大夫摸了摸胡须:“小世子这病……”
他刚一开口,沈知煦便道:“是不是特别严重?”
“……是。”
沈知煦嘴角勾起笑意:“李大夫医术果然高明,您回去与我母亲交代时应该知道如何说,不管我母亲付了您多少诊金,我都付您双倍。”
说着她又掏出一张银票递了过去。
李大夫浑身冷汗直冒,心道这可不是简单的两倍诊金。
但他开医馆是为了生计,万没有与银子过不去的道理,既收了沈知煦的钱,就得为人办事。
何况沈知煦态度谦卑,不似其他高门贵子那般高高在上。
李大夫道:“老夫知道,你放心吧。”
沈知煦松了口气,又问道:“我听闻您的医术在京城无人能比,您觉得我弟弟的病还有得治吗?”
李大夫一愣,随即才反应过来她问的是沈延卓的痴傻之症。
“虽不知小世子病因如何,但听说是早产而致,若是如此,便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毛病,老夫实在无能为力。”
沈知煦眼神一暗,微微垂下了头。
李大夫连忙又安慰道:“就算是娘胎里带来的病也有医治的可能,天下厉害大夫多得是,老夫也不过略通些皮毛而已,说不定有别的医者可以医治。”
“多谢。”沈知煦对李大夫俯身行了一礼:“春溪,你去送送李大夫。”
“是。”
房中安静下来后,沈知煦坐在床头看着沈延卓安静的睡颜,神色十分落寞。
前世她被奸人所惑,忽视了弟弟,这辈子幡然醒悟才觉弟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