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云瞻脸上的笑意霎时退了下去。
他如何听不出来沈知煦是在指桑骂槐。
尤其是站在后面的方晴还故意掩着嘴角发出笑声,完全将他的脸面踩在了脚下。
贺云瞻紧紧攥起拳头,心中满是被人羞辱的滋味,又夹杂了一些酸涩。
以前沈知煦最爱吃的就是糯米糕,每次他为她买来,她总会高兴一整天。
可现在他将糯米糕捧在她面前,她却连看都不看。
桌上的糯米糕如同他这个人一般,再也入不了沈知煦的眼。
她不再像以前那般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甚至连看一眼都觉得厌恶。
贺云瞻突然觉得心里空落落,像是丢了什么东西。
他忍了又忍才将这股让他觉得危险的情绪压下去。
“这几日事务繁忙,今日我一有空回来第一个来的就是梨清苑,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你别与我赌气了。”
沈知煦好笑地看着他:“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在与你赌气?若是不想给我添堵,你最好一直待在吏部不回来。”
“你!”贺云瞻顿觉气恼:“我好声好气与你说话,你怎地总是对我冷嘲热讽,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夫君?”
“没有。”沈知煦说得字正腔圆,掷地有声。
贺云瞻差点被气晕过去。
他胸口不断喘着,许久后才慢慢平静下来。
“我来还有事想与你说,如今吏部左侍郎年事已高,马上就要辞官回乡,这位置还没有合适的人选……”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沈知煦打断。
“所以你又想把我卖了,去换取这个官职?”
“不,我不是这意思!”贺云瞻急着解释:“我只是想跟你要点银子,去打点吏部的几位官员,这次我不想让你去求季临寒。”
刚说完方晴锐利如同利刃的视线一下子朝他射了过来。
“督主的名字你也配叫?我看你想找死!”
贺云瞻想起这人的厉害手段,悄悄往后倒退一步:“是季督主,行了吧?”
方晴见他如此懦弱胆怯,冷哼一声没有出手,眼神满是鄙夷。
贺云瞻悄悄瞪了她一眼,心道她是有点功夫,但这里是贺府深宅,总有一日他会想办法将她除去!
他又对沈知煦道:“这次若我能当上吏部侍郎,那以后咱们的日子会好过许多,你也不用继续跟着我受苦。”
沈知煦轻轻拢了拢袖子:“说来说去还是惦记我那点嫁妆,想用几个糯米糕让我回心转意,白白给你拿银子?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你怎么如此不顾大局,我的将来就是你的将来……”
他准备了满腔劝说的话,还没说出几句就被沈知煦打断。
“哪来的狗叫?听得我耳朵疼,方晴,把这条狗赶出去!”
“是!”
方晴攥着拳头就朝贺云瞻走去,吓得他打了个哆嗦。
他顾不上被沈知煦说成狗的羞辱,光是看方晴举起的拳头就觉得腿软。
“我自己走,你们好自为之……”
方晴离他还有几步远的时候,他已经转身跑了。
“废物一个,什么都不是!”方晴骂了一声。
沈知煦指指桌上的糯米糕:“把这东西也一起扔出去!”
“好嘞!”
方晴拎着那袋糯米糕,追上贺云瞻的脚步,朝他后背狠狠砸了过去。
力道大到差点把贺云瞻砸出一个趔趄。
方晴回到房中对沈知煦道:“他刚才还去了一趟雅香阁,今日那个老婆子做的事他肯定知道,这是变着法儿来找你要钱呢。”
“白日里我还见雅香阁的张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