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鼎,你负责统计金声桓,徐国栋和吴学礼旧部的损失情况。”
“卑职遵命。”总兵卢鼎慌慌张张的吩咐下去,随后躲在角落里脸色苍白。
此前他们四人不战而溃。
如果四人均担责任,再加上朝廷又是用人之际,他们四个最多也就是降职,罚俸,戴罪立功。
现在可倒好,另外三个跑了!
无论功过,都得他一个人承担!
脖子上的脑袋怕是保不住了!
“哎!”卢鼎在心中叹息一声,无比后悔:“早知道这样就跟着逃跑了,组织反攻干嘛啊!”
三个时辰后,太阳即将落山时损失情况方才统计完毕。
不统计还好,统计完了袁继咸差点被气死。
“启禀袁总督,此番大战我军阵亡两千七百余人,轻重伤四千余人,另有三千人下落不明。如果把下落不明的算作损失,我军损失将近一万人。”
“夺少?”袁继咸直接站了起来。
传令官重复了一遍。
袁继咸咣当一下摔在凳子上,脸上肌肉抽搐不止。
此番荆州之战他损失兵马超过了一万!
一万啊!
要知道,他总兵力也不过七万人。
其中马进忠和惠登相一万五千人分别驻守在潜江和沔阳,没有参战。
一万水师只负责运兵和运输辎重,也没有参战。
真正参战的兵力虽然不多,却也高达四万五千人。
四万五千人损失一万人,只能用一个惨字来形容。
主力但凡再晚来一会,后果都不堪设想!
“流贼呢?伤亡多少?又有多少降兵?”袁继咸追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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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结果如何,他都得把消息报告给朝廷,这是规矩。
“流贼伤亡万余人左右,降兵约有两万,其中多是百姓。”
传令官每说一句话,军帐内的气氛就压抑一分。
到最后。
除了袁继咸,其余人都不敢喘大气了。
袁继咸坐在凳子上,沉思不语。
就在所有人以为他要大发雷霆的时候,袁继咸看向自己的部将,平静地开口说道:“邓林奇,你接管金声桓残部;汪硕画,你接管徐国栋残部;李士元,你接管吴学礼残部旧将。”(都是真实的历史人物!)
“卑职遵命。”
“至于卢鼎...”袁继咸目光有些复杂。
卢鼎有罪吗?
有。
但是他组织反攻了。
单论这一点,比金声桓强了不止百倍。
就算论罪,卢鼎的罪过也不是最大的。
他是监军出身(监军不一定是太监),起初手下没有一兵一卒。
后来受左良玉器重,才给了他几千兵马。
裁撤老弱病残后,他麾下只剩三千多人。
这点兵根本掀不起浪花来!
功劳轮不到他,罪责也没道理让他背。
“卢鼎用兵失策,罚俸一年,戴罪立功。”
卢鼎先是一愣,随后眼泪汪汪的跪在地上:“多谢袁总督开恩,卑职愿意受罚。”
袁继咸点点头:“你们分别从降兵中挑选精壮之人充入军中,剩下的老弱病残原地解散。”
“大军原地休整,探马逆流而上查探敌情。”
两天后。
袁继咸得到了一堆坏消息。
朝廷的粮草突然停了。
沿着长江顺流而下的不是艾能可,而是李定国。
李岩出兵南下,剑指荆州。
建奴攻陷兖州擒了鲁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