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站长和老黄开车把“夜莺”的尸体扔到附近的河沟里,这才招呼打扫完审讯室的江时愿上车。
“走,咱们先去把老黄的自行车取回来。”
王站长一脚油门,黑色轿车如离弦之箭般驶离了这片破旧的民房。
二十分钟后,车子停在了霞飞别墅对面的一片灌木丛绿化带边。
老黄跳下车,从绿化带里推出了自己那辆“除了铃不响,哪儿都响”的飞马牌自行车。
“站长,我就不麻烦您了,自己骑车回去就行。”
“这大半夜的,你确定自己骑回去?”王站长挑眉问道。
“嗨,这算什么,我老黄的功夫您还不放心嘛!”
老黄说着,潇洒地跨上自行车,朝两人摆了摆手,“站长,神农,咱们回头见!”
“老黄,路上小心点!”江时愿忍不住叮嘱道。
“放心吧,俺可是练家子!”
老黄说完,用力一踩脚蹬子,自行车歪歪斜斜地冲进了夜色中。
王站长看着老黄远去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这老黄,还真是个活宝!”
“是啊,老黄是个很有意思的人呢!”江时愿也笑着附和道。
“好了小江,时间不早了,我先送你回去吧。”
“那就麻烦站长了。”
黑色轿车再次启动,朝着万国公寓的方向驶去。
一路上,两人都没再说话,车厢里安静得有些压抑。
王站长时不时透过后视镜,观察着江时愿的神色。
他知道今晚的行动,对江时愿来说,也是一次不小的考验。
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却有着常人难以企及的坚韧果敢与精明睿智。
车子很快便抵达了万国公寓楼下。
“小江,你到家了。”王站长回过身,轻声提醒道。
“谢谢站长!”江时愿微微颔首,而后推开车门走了下来。
“小江,你今晚辛苦了,回去好好休息。”
“对了,回去记得整理一份审讯报告给我,尽量写得漂亮些,这是需要上报军统总部的。”
“好的站长,我明白!”
江时愿目送着王站长的车子离开,这才转身走进公寓楼。
她放轻脚步,慢慢走上三楼,掏出钥匙打开了房门。
一进屋,她便迫不及待地脱掉了身上这件,沾着血腥味和霉味的宝蓝色丝绒旗袍。
她受不了这种味道,更受不了这种味道勾起的嗜血冲动。
江时愿走进浴室,拧开花洒,任由温热的水流冲刷着自己的身体。
她需要洗去身上的疲惫,更需要洗去心头的躁动。
一番洗漱过后,江时愿换上真丝睡裙躺到床上,已经是凌晨一点了。
她本想赶紧入睡,脑子里却不由自主地在回想着刚才“夜莺”交代的重要情报。
原来倭国对于国民政府的政要渗透,早就开始了,真是阴险狡诈,居心叵测。
她现在完全可以确认,去金陵刺杀孔宋两家,并被自己亲手割喉的那个倭谍,应该就是乌鸦。
而去金陵接应乌鸦的苍鹭,应该就是被自己在火车上掰断脖子的北原苍介。
江时愿感觉,好似那断了线的珍珠,被渐渐串成一条完整的项链。
井上公馆的阴谋,正在慢慢浮出水面。
翌日上午,江时愿依旧是一身飒爽的职业装,来到嘉愿药业顶层的研发部。
“郑部长,早上好!”
“江顾问,早。”郑部长恭敬地向她问好。
“郑部长,进口磺胺原料都收归入库了吗?”
“是的江小姐,按照您的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