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时愿缓缓睁开双眼,眼前一片模糊。
鼻尖萦绕着一股淡淡药香,混合着沪城秋夜萧瑟的气息。
“阿愿,你醒了?”陈清晏惊喜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一丝掩盖不住的担忧。
江时愿撑起身子,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正躺在平安大药房的员工休息室内。
“我这是……怎么了?”她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脑海中一片混乱。
只依稀记得自己这段时日,一直隔着一层薄纱看世界……
“你在河边突然晕倒了,可把我们吓坏了!”
陈清晏一边说着,一边递给她一杯温热的茶水。
“旁边诊所的鹰国大夫说,你是受了惊吓,加上身子虚弱,休息不好,所以才会晕倒。”
江时愿接过茶杯却没有喝,只是紧紧攥在手里,指节泛白,眼神空洞而迷离。
“阿愿,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陈清晏察觉到她的异样,一脸关切地问道。
江时愿没有回答,缓缓地摇了摇头,但她的眼神却变得异常坚定,仿佛做出了什么重要的决定。
“阿晏,我要回四行仓库。”江时愿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什么?!”陈清晏和卫雨晴异口同声地惊呼道:“现在就回吗?”
“对,现在,立刻,马上!”江时愿一字一顿地说道,语气中透着一股从未有过的冷冽。
“阿愿,你疯了吗?四行仓库那边还在打仗,太危险了!”陈清晏试图阻止她的疯狂举动。
“我知道,但我必须回去,我哥哥……还在那里!”
陈清晏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她指的是“哥哥”,是江时嘉的……遗体。
“可是……”陈清晏还想再劝,却被江时愿打断。
“我意已决,谁也阻止不了我!”江时愿站起身,眼神坚定,“我要把哥哥带回来!”
她周身散发着一股冰冷气场,仿佛跟之前换了一个人,眼中透着决然,让人不敢直视。
陈清晏看着眼前这个判若两人的江时愿,意识到许是受了重大刺激,从前那个性格乖戾的她又回来了。
“好,我陪你一起去!”陈清晏深吸一口气,眼神坚定地说道。
“我也去!”卫雨晴毫不犹豫地说道。
“还有我!”
“算我一个!”方兰笙和老黄也站了出来。
平安大药房内,众人纷纷表示要陪江时愿一同前往四行仓库。
“不行,我不能再将你们拖入险境,你们不能去!”江时愿秀眉紧蹙,断然拒绝。
“小愿,你就别劝了!”方兰笙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坚定。
“我们都是你最好的朋友,怎么能让你孤身冒险呢?”
江时愿看着眼前这些义无反顾的朋友和战友,眼眶微微泛红。
她知道即使前路有千难万险,因为现在加入红党,有了志同道合的同志,便再也不用孤军奋战。
“谢谢……你们……”江时愿顿了顿,声音微微哽咽,同时在心中默默说道:“也谢谢你,姜媛……”
“谢什么,咱们可是过命的交情!”老黄用右拳捶了捶胸口,颇为豪气道。
陈清晏神色郑重道:“那我们还是按照之前用鹰国国旗作掩护的方式,原样队形再度过桥!”
“等等,我先给谢团长打个电话!”江时愿说着,拿起电话拨通了四行仓库的号码。
“喂,我要找谢晋元团长!”
“我就是谢晋元,请问你是……”
“谢团长,我是江时愿,我哥哥他……”江时愿的声音微微颤抖,攥紧了电话听筒。
“江小姐,请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