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
丘山脱口而出,此刻他已经回忆起了王烈的身份。
这位已经失去了反抗能力的俘虏可是如今大燕帝王的嫡长子,贵不可言,抓住他,大功一件!
况且他心中也有自己的盘算。
此番凉国兴兵犯边就是凉帝咽不下自己子嗣被杀那口气,故而出兵,而这其中关窍便是七殿下兀鹫死了而作恶者王诩没死。
那眼下刚好抓住了王烈,带回去交差,自然算是弟债兄偿,有理有法。
这样自己既能杜绝夜长梦多的隐患,稳稳升职;又可平衡权贵与凉帝之间的关系,两不得罪。
更何况他心里清楚,大凉还没做好与燕的全面作战的准备。
所以他才大声拒绝了陆机的要求。
“凭什么?”
陆机阴恻恻的声音顿时自丘山耳旁响起。
丘山的目光紧紧地盯着陆机,生怕他暴起袭击自己。
而陆机看了他一眼,随后竟开始整理起盖在腿上的毯子。
丘山不知道的是,仅仅这一眼,自己眸中那份转瞬即逝的不安便已被陆机尽收眼底。
既然不安,就代表他也并没有什么底气。
陆机已经知道该怎么做了。
所以他的声音变得愤怒。
“就凭这是我与巫湖定的计划,你没资格插手...”
“此乃将令!”
他从衣袖中摸出了巫湖的将令,高高举起。
虽然仅有微弱的月光打在上边,但却足够让逍遥境的丘山看见。
陆机缓缓抬起头,他的眼神已然咄咄逼人。
“我想将军也不想亲眼看到这将令在巫帅统摄的凉军里...该有多么好使吧?”
恍然间,丘山在陆机身上仿佛看到了巫湖的影子,来自上位者的威压使得他呼吸急促起来。
他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
“全凭先生吩咐...”
“这就对了...”陆机慢悠悠地转着轮椅往山上去,在经过丘山时,他轻轻拍着已经弯下脊梁的丘山,“听我的,保证你有泼天的富贵...”
“你们先找几个人把这位尊贵的皇子殿下带着,顺道将那些破关时俘虏的燕兵收拢到一起交给丘将军管辖,你们则与我一同去见识一下凤栖山的粮仓!”陆机高声吩咐道,士卒们齐齐应声。
这一场仗打到现在,他们已对面前男子又敬又怕,彻底折服。
“先生,轮椅交给卑职来推...”
“起开,我来推!”
竟有兵士为了争谁给陆机推轮椅而打了起来。
但无一例外的,无人去管那俯身在一旁等待陆机离开的丘山。
哪怕他名义上是这个队伍里除了巫湖的二把手。
没错,凉军上下都是这么想的,谁有本事,我听谁的。
丘山,不过是一个看管战俘的,他配么?
......
这两日,王诩过得并不容易。
出了潼武关,一路上的所经过的各处村庄,都已被劫掠一空。
就拿他眼前这处村庄来说,一个村庄连一个人都没有,更离奇的是,在村子里还能看出最近存在着生活过的痕迹。
而且村村如此。
甚至就连家家必备的大黄狗与老母鸡都消失了。
王诩此刻也大致能猜出其中必然有事。
他首先联想到的便是自己袭杀灭掉的骨宗宗门,可是一粒粮都不剩的作风倒也不像是这些邪恶修士的做法。
那难不成是让当地土匪抢了?
王诩想到这里不禁摇了摇头,这想法还真是荒谬,此地乃是潼武关与凤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