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听着外边的声音越听越熟悉。
游六道来了。
王诩看着即将凝聚成丹的药材泛起一丝微妙的笑容,他张开手,开始引丹雷入锅。
师父,给您开开眼!
......
“你的家境,我已经了解的差不多了,自幼与姐姐生活在一起,苦读诗书,凭借今年的春闱一举拿下了会试第一,没错吧?”
面对有才学的青年人,梅执礼总是很温和的,尤其是面前站着的桓温,这让他不禁怀念起那个初入皇城的自己。
桓温拱手一礼,面带笑意。
“回大人言,桓温家境的确贫寒,不过却并未苦读诗书,反而是喜欢一个人走在村里想问题。”
“哦,你想什么?”
“想陛下何时才能不考诗书,转而选择分科试之,就像是如今这样。”
“呵!你这狂生,难道是说陛下与朝中诸公是昏聩不堪庸才?直到今天才想明白这个问题的利害?”
“小子不敢。”
桓温躬了躬身,算是请罪。
“谅你也不敢!到陛下面前这么说非要治你的罪不可。”
梅执礼摇着头笑了笑。
这时,一窈窕女子缓缓走了进来,给梅执礼空着的茶碗补了些茶汤,她打量了一眼桓温,又不留痕迹地退了下去。
“可曾婚配?”梅执礼突然开口问道。
“不敢瞒大人,已有心上人。”
面对梅执礼的问题,桓温破天荒地想起了自己刚刚见到的那个女子,哪怕只有惊鸿一瞥,水蓝色的眼眸也已经印在了他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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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看不出还是个情种。”梅执礼打趣了一声,端着茶碗抿了一口茶,“若是陛下有意赐婚,你依旧是这番说辞?”
“依旧如此。不过学生是无福之人,大燕如今没有公主。”
桓温拱了拱手,面色自若。
“那么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放下茶碗的梅执礼笑眯眯地抬起眼睛注视着桓温。
“若大燕官职任由你挑,你认为,你配得上什么职位?”
这一次,桓温站在原地没有立刻开口。
书房的空气为之凝滞。
梅执礼半生执政所累积的威势正笼罩着桓温,他不光是一个年迈的老头,更是这大燕地位最崇高的人之一,礼部尚书!
之前那些问题都算是开胃小菜,只有这一道问题才是重头戏。
若是桓温的答案不符合他的心意,那么先前梅执礼对其评价的狂生一词则会瞬间变化成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桓温没开口,显然也知道这一点,他在很慎重地在思考这个问题。
梅执礼对这个反应还是很满意的。
一片寂静之中,他再度端起茶碗,吹了吹碗中茶沫。
刚刚他说桓温苦读诗书,桓温反驳说自己没有苦读诗书,反而是在思考。
他也没有苦读诗书。
苦读诗书是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的。
梅执礼也喜欢静静地思考,至少他大半生的很多个春秋都是这么度过的。
所以,他不着急得到面前这个青年的答案。
似乎过了很久,桓温站得腿都酸了,他终于选择开口给出自己的答案了。
“坦白来说,学生不配大燕的任何一个官职,哪怕是不入流的典吏与驿丞。”
“你的意思是老夫把你的卷子列为会试第一是错的么?意思是你的能力根本配不上会试第一,就是个草包?”
梅执礼对这个答案并不算满意,所以他没有打算放过这个青年,反而是步步紧逼。
“与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