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里正前几天就提醒过村里人,把家里的东西先藏到山里一些,但基本没人听他的。
大多数人存在侥幸心理,山匪不一定会来吧!
东西弄到山里,万一被野兽糟蹋了,那不是亏死了吗?
别人都没藏,我也不藏!
只有极少数的人,在山里藏了些日常用品。
有的人走的匆忙,非要进村拿东西,被巡队的人挡了回来。
纪里正不让回村!
但是,还是有人冲破了封锁线,跑回了村里。
纪里正气的直跺脚,娘的,脚丫子生疼,生疼的!
“不行,我那鸡鸭还都在后院呢!”又有人哭嚎着要回去。
林婆子背着半布袋的死鸡,站在一边默不作声。
“谁要回去,就让他回去,不想回去的,跟我进山!”宋老黑厉声喊道。
纪里正的嗓子已经喊破了,声音不再高亢嘹亮了。
他指挥,宋老黑当他的替嘴。
“村里的巡逻队还没撤……”大辈子爷爷坐在门板上,瘪着嘴,抹着泪喊。
“您老快别喊了,他们比你腿脚灵光,一会儿就到……”
纪里正和宋老黑带着大家进了小竹林。
沿着土崖一直往里走。
百十口人,借着月光,深一脚浅一脚的往里走。
壮年抬着腿脚不好的老人,少年扶着腿脚好的。
妇女背着婴儿,孩童拉着妇女的衣襟。
不到半个时辰,他们到了山洞那。
所有的人瘫倒在地上。
有孩子哭了起来。
远处的狼群发出了瘆人的嚎叫。
女人捂住了孩子的嘴,躲进了山洞里。
青壮年在洞口守着,老人,女人带着孩子进山洞休息。
山洞里黑乎乎的,啥都看不清。
林婆子拉着晓花,晓菊拉着林婆子的衣服,摸索着进了山洞。
林婆子腿脚不好,加上害怕,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咦,有稻草!”摔的一点都不疼。
坐下来的人们,紧紧搂着身上的东西,不敢闭眼。
林婆子低声对晓菊说:“海峡娘呢,怎么没看到她们母女两个,还有阿乞……”
“在洞口我看到她们了,应该就在洞里面!”
“没看到阿乞……”
林婆子心里咯噔一下……
夜很沉,山洞里都是呼吸声,还有人小声的啜泣声。
纪里正和宋老黑把大家安排好以后,叮嘱洞口守夜的人。
一定不要睡觉,要是有野兽过来,就点燃火折子。
没危险千万别点火,怕把山匪引过来。
两个人见巡逻队还没有回来,心里着急,两个人又出去寻他们。
刚走了一段路,就听到树林里有声音。
两个人吓得弯腰蹲在了原地,一动不敢动。
离近了,才看清楚。
是只被露水打湿了羽毛的野鸡,见到有人来拍着沉重的翅膀钻了树林。
两个人没心思看它一眼。
悄悄摸到小河边,站在山坡上朝村里看过去,黑乎乎的啥都看不到。
一阵风吹来,一股刺鼻的烟气飘了过来。
“里正叔,村里没动静,是不是情况不妙?”
宋老黑提着刀的手有些发抖。
宋老黑带着纪泥洼他们五个人,掩护着村民出来了。
剩下的八个人都没出来,包括石头和树根。
纪里正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他张口想说话,但无论如何也发不出声音。
“叔,你回山